他沉下身,狠狠地攫住她的唇,帶著她一起共攀至雲端。
一霎那,顧雅寧隻覺得眼前似綻放了無數的絢麗煙花。
……
一切完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鍾了,嚴彬穿戴整齊後,站在鏡子前打領帶,而顧雅寧剛洗完澡出來,她移步來到他的跟前,踮起腳跟替他打領帶,她的表情自然溫和,仿佛是一個妻子在為丈夫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他垂眸看她,她低垂著眼瞼,有意回避他的注視。
其實她自己也心知,跟嚴彬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多多少少對他的性子有些了解,這個男人一旦對某個人好,會把她寵上天,隻要她順著他的性子,那麼,什麼事都不成問題……
打好領帶後,嚴彬親密地挽過她的腰身,唇在她的耳畔低語,“一起去吃飯?”
“好啊。”她順從地道。
他嘴角含笑,帶著她來到門邊,手剛碰觸到門的把手,還未來得及打開門,門便被外麵的人一腳用勁地踹開,顧雅寧猛地滯住了呼吸,心在刹那間收緊,看著站在門口的伊靖楓,她的心裏一陣泛寒。
他站在門口,一句話也不說。
“靖、靖楓……”
他的雙眸內盈滿慍怒冷鷙,若一團熾火在燃燒,那樣寒冷刺骨的眼神,看得顧雅寧不由慌亂起來,他的臉色陰霾得可怕,額頭上條條青筋綻出,俊目充血,十分猙獰可怖,她別開視線不敢看他,有點不知所措。
他死死地盯著顧雅寧,嗜血暴怒的眼神像是要殺了她一樣。
目光注於她敞開的領口處,白皙性感的鎖骨上有幾抹異常顯目的齧咬齒痕。
空氣中還彌漫著還未散去的歡.愛味道及床邊散落著被撕爛的衣服,不用想,也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
他的目光再漸漸向下,落於二人相扣的十指。
感覺到他炙熱的注視,她心一慌,急不可耐地想要從嚴彬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嚴彬臉色一冷,非但沒有讓她掙開,反而握得更緊,另一隻手則強勢地盤踞在她的腰身上,不容她反抗,她吃痛地顰眉,感到碎骨般的疼痛。
事先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她知道,她一旦下定決心做了嚴彬的人之後,跟伊靖楓之間就再無可能,她曾想過無數次和他見麵的場景,也有想過,他知道她和嚴彬的事後,會怎樣生氣地質問,她連應對的話都想好了,這些,她都已經在心底做好了準備……
可沒有想到,她和他再一次見麵的場景竟會是如此的尷尬,她感到一種不可名狀的羞愧,好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人窺見,可,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做的抉擇麼?她怨不得任何人……
站在她身旁的嚴彬則笑得雲淡風輕,態度輕鬆地開口:“原來是伊少爺,好巧啊。”
伊靖楓的渾身都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戾氣,他看也不看嚴彬,直勾勾地盯著顧雅寧,嚴彬倒也不在意,隻是淡淡地說了句:“失陪,我們先走一步。”便親昵地攬著顧雅寧的腰身走出去。
在擦肩之際,伊靖楓驀地伸出手鉗製住顧雅寧的胳膊,近身,呢喃出聲:“好髒。”
很輕很輕的一句話,隻有他和她兩個人能聽到。
顧雅寧身子一僵,那輕飄飄的兩個字如匕首狠狠地捅進她的心中,本就傷痕累累的心在刹那間被毫不留情地刺穿,她咬牙隱忍,別過臉,堅決不讓淚水從眼眶中湧出。
沒有多做停留,她同嚴彬走出了會館。
駛車,回家。
嚴彬打開車頂的彭蓋,清爽的冷風悉數灌了進來,卻吹不走顧雅寧心頭的慟意。
她將窗戶打開,側過臉看著窗外的夜景,夜風吹進眼眶,如寒冰般涼,那些漲得眼眶酸澀疼痛的眼淚終於如決堤的水撲簌簌地掉落。
嚴彬睨著她,見她雙肩不停地輕顫,知道她在哭。
這樣的感覺,嚴彬很不喜歡,仿佛二人方才的纏綿,隻是一場夢,自從遇到她之後,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愈發嚴重了……
視線不經意間瞥向後視鏡。
驀地發現一輛車從後麵追了上來,速度極快,不管不顧地狂馳而來,直衝嚴彬的這輛車,嚴彬臉色一變,忙踩下油門提速,轉過一個路口,愈來愈多的車相繼圍堵而來,分三個方向,從不同的路口包抄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
顧雅寧緩過神,發現身後的車窮追不舍,對方大有幹架的架勢,不由心慌了。
“很明顯,我們被人跟蹤了。”嚴彬肅聲道,臉色凝重,“坐好了,我們可能要麵對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