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見到那老嫗的屍體消失並沒有大驚失色,他早在蕭正說出推斷時就已經相信了蕭正,這下親眼見到不過是證實了蕭正的正確罷了。
三人在青石旁觀察了半響,並沒有什麼發現,白天的大雨太大了,把一切的痕跡都洗刷幹淨,並未留下絲毫的線索。蕭正看首領仿佛蒼老許多,內心不忍不禁靠口說道:“首領,我建議等明日一早,我們就加快速度往橫斷趕去,早到一日就安全一日,在橫斷直接解散掉商隊,過些日子等太平些,再各自回轉。”
首領聽了蕭正的話,久久沒有回答。他低頭看了自己的雙手,修長有力而又蒼老的一雙手。他抬起頭來,看見蕭正關切的目光,展顏一笑,輕輕拍了蕭正的肩膀:“我已經老了,不能夠重來。到了橫斷山脈以後,我會給你一筆錢財,你在那裏多待一段時日。”
蕭正聽他說出這樣的話,知道他決心於凶手一決高下。說來也是,這商隊是他的心血,是他畢生的財富,別人如蕭正一般可以說走就走,而作為商隊主人的他又怎能如此灑脫?人人都隻名利累人,卻又有幾人能真的拋開名利?
首領看著蕭正的神情,他看出蕭正明白了他的想法,微微一笑:“不要擔心,生死由天,富貴在命。我不會這樣輕易認輸的!”說完這幾句話,他的頹勢一掃而光,重又變為蕭正在客棧第一次見他時的狀態。
當下三人往回路走去,此時夜更加黑了,天上僅有的幾顆星光也被烏雲遮擋,估計夜晚還會有雨。
三人按照原路返回走不多遠,蕭正就發現不對。此時的蕭正在陣術上堪稱大家,各種流派的陣術陣法多有涉獵,他們原路返回不久,蕭正就看出端倪,他們其實並沒能走出多遠隻是在原地打轉,這並非陣術陣器所致,但卻是又把三人困在了原地。
蕭正一扯旁邊首領的手臂,輕聲說道:“首領,我感覺到不對,我們在這裏做一個記號再走。”
首領並沒有察覺出有何不對,出於對蕭正的信任,他仍舊右腿使力在地上踏出一個深深的腳印。三人仔細打量了周邊的地形,又往記憶中的回路走去,大約走了一頓飯的時間,三人前麵突然出現一道身影,看樣子是個婦人,披散著頭發遮擋住麵部。
深更半夜突有一身白衣婦人攔路,顯得無比驚悚怪異,好在蕭正三人都非常人,魏三大聲喝問:“是誰,半夜三更在此弄鬼?”雨越發大了,劈裏啪啦地敲擊著地麵。
魏三見那人並不出聲,抬腳踢出,他這一腿出招迅疾,力度極大。“嗖”的一聲掃出,前方卻又渺無人影,隱約中在夜雨的肆虐之中,夾雜婦人的陰森笑聲。
魏三腳下一滑,蹲下身子用手往腳下一摸,赫然說道:“我們又走回來了。”
其實首領早看見四周的地形剛才走過,他沉聲說道:“恐怕我們進入敵人的迷魂陣裏了。”
“不,這絕不是陣術,盡管我們被困在這裏,但是這絕對不是任何陣器所致。”蕭正斬釘截鐵的說。
“那一定是幻術!奇怪在這裏怎麼能夠遇到幻術大家?”首領現在對於蕭正絕對信任,他聽蕭正判定不是陣術,就立刻想到幻術身上。
“幻術?什麼事幻術?”蕭正還是首次聽說幻術。
“幻術嚴格說來不屬於陣術的範疇,是西域什刹海那邊的一種邪門修行法門,這個門派人數稀少,早就應該絕技於世,不知為何竟會在此地出現。傳說中此術無人能破,直到天機道人出現才破了此術,滅絕了這邪道傳承,今日看來傳言多有不實。大家小心。”首領的聲音中不自禁帶有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