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醫師衝進來一眼看見地下的屍首,嘶聲叫道:“血祭。”
蕭正聽的糊裏糊塗的,但是卻知道應該是比較恐怖的事情,要不夏醫師不會這樣失態。蕭正又仔細打量了地上的屍體,發現很像日間被追捕的那位公子哥,果然副首領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趙二炮?他怎麼會死在這裏?”
幾人都想不明白,明明已經逃走的趙二炮怎麼就死在了這裏,還被人用這樣殘忍的手段殺害。片刻驚疑之後,首領反應過來,嚴禁別的人進來,從帳篷裏找了個布單包在那屍首頭上,另找了個兩個可靠的手下把屍體處理了。
一晚上連續兩起命案,商隊裏竊竊私語亂作一團,隻有護衛們更加嚴謹地值守在各自的崗位上。整個商隊由護衛、馬夫、賬房、醫師、廚娘等人組成,不可能做到一樣堅韌、鎮定。
首領站到場中大喝一聲:“安靜!”四周逐漸止住了喧囂,齊刷刷看向首領。
“幾經查明真相,是兩人私下結怨,互相鬥毆,結果造成兩敗俱傷,同歸於盡。今後誰若再與人糾紛,務必到我這裏言明。我們是一個團體,要互敬互愛友好相處,誰若懷恨在心私了恩怨,一經查實嚴懲不貸。”首領威風凜凜的喝道。
四麵的人群爆發出一片讚同的聲響。不知緣由的人們很輕易的被首領騙過,他團團打量了四周,露出滿意的神情,帶著蕭正幾人走進自己的帳篷。
進入帳篷以後他又變了個神色,看著身後的蕭正三人低沉地說道:“今晚的事情,隻限於威猛四人知道,誰若膽敢聲張出去,休要怪我無情。”
蕭正幾人點頭答應下來。今晚確實有太多詭異之處,並不適宜傳揚出去。
首領看著仍舊癡癡傻傻的夏醫師問道:“夏兄,剛才所說的血祭是什麼意思?”
夏醫師茫然抬頭,看著麵前首領的腦袋,喃喃說道:“這是惡魔的詛咒啊,但凡人被殺害以後,擺成血祭的樣子,就會有惡魔附體,冤魂出沒。”
首領看著他的樣子直皺眉頭,想到他畢竟隻是名醫師,突然遇到這樣離奇怪異的事情,受些刺激也屬正常,就調轉了腦袋看向蕭正。
蕭正明白他的意思,除了帳篷到裝載藥草的馬車上取了些“安定散”走回,用溫水衝泡,喂了夏醫師服下。
夏醫師喝了藥,神情漸漸平複下來,卻仍舊堅持會有惡靈現身,首領也並不駁斥於他,找了兩人服侍他回去。又對蕭正交待了幾句,不外乎夏醫師病倒,現在全隊的病情傷情全賴蕭正處理,又專門褒獎了蕭正兩句,便讓蕭正也回去休息,隻留下副首領兩人密謀。
蕭正回到帳篷,見那患者仍舊睡的很沉,剛才外麵的喧嘩並沒有驚擾到他。蕭正重又躺下,經曆了剛才的事情,盡管已是午夜,精神卻飽滿的很,沒有一絲困意。
蕭正想到明日出發時,自己能在馬車中休息,索性一夜不睡,徹夜推演起殘圖來。
第二日一大早,大家草草吃完早飯,就急忙拔營啟程,繼續往橫斷山脈中去。
那被蛇咬傷的患者已經清醒,被一個婦人照料著坐在一輛馬車之中。蕭正仍舊選擇和夏醫師坐進同一馬車。
夏醫師雙眼已複清明,但是時常表現出驚懼害怕的神情。蕭正相信他確實被昨晚的“血祭”嚇到了。然而這種恐懼卻不是什麼病情,無需治療,就放任他胡思亂想。
蕭正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這一路走來再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一直走到中午時分,重又選了處平坦的地勢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