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是那麼的寧靜,靜的難以聽見一絲聲音,即便是有著清冷的月華灑落,也不過是為這片世界,添上一抹幽幽的森寒。
巍峨昆侖,東臥千裏,山峰起伏,連綿不絕,孤峰聳立,如同絕刃,山間雲霧彌漫,幾重風寒,坐忘峰上空留遺憾。
她背靠一方斜石靜坐,纖手如玉,輕撫眉頭,昂首抬頭,與天穹之上的彎月,遙遙相應,稀落的星空,透露著無盡的神秘和深邃,仿佛要將人的靈魂都吞噬進去。
呼嘯的山風,撩動著她的衣衫,但她卻如同一輪孤月,懸在山崖,淒冷而孤寂。
“你看,峨眉那邊,金光耀眼,他們的弟子眾多,不像我們昆侖。我們昆侖是所謂的日月定陰陽,昆侖,就是一日一月,所以一直都是一師一徒,隻有我和你...”
孤月的聲音淡漠,不夾帶任何情緒,目光遠遠的投向金光所在的遠方。
山風呼嘯,幾乎將她的聲音淹沒,玄天宗身著一襲黑袍,靜靜的看著她,即便是千年萬年,他也不會覺得枯燥。
“天宗,你來昆侖跟我多久了?”孤月忽然轉過頭,目光直逼玄天宗。
“兩百年!”
幾乎是下意識間,玄天宗便脫口而出,心中不禁一陣歎息,與她相伴的時間,怎麼會忘記呢?
“兩百年,又兩百年了。”孤月一聲歎息,道:“雖然你師祖走了那麼久,但是我任然很想念他,我怎麼都過不了感情這關,所以我的境界一直停滯不前。”
忽然間,她猛然欺身上前,雙目直視玄天宗,厲聲道:“天宗,我不能讓你步我的後塵,你一定要離開我。”
玄天宗還沒來得及出生,孤月猛然抬手一揮。
一道寒光乍現,彎月清冷,無聲無息間,便已經劃破虛空向玄天宗席去。
玄天宗麵色一凜,赫然翻手,金光瞬息爆發,猶如一輪炙陽橫空,猛然將那抹寒光擋住。
孤月臉上閃過一抹笑意,雖然玄天宗修行的時間不長,但他天資非凡,兩百年的時間就已經成為修真界頂尖高手,距離飛升,也不久遠了。
猛然間,孤月身形如光似電,抬手間,那道寒光飛馳而歸,玄天宗的身體一顫,瞬息就被孤月欺身到近前。
不是躲不開,也是沒有躲。
他對她,永遠都處在下風,不是勝不過,而是不願!
“這個是月金輪,它是我的武器,把它修煉成功才能回來。”孤月緊緊盯著玄天宗,似乎想要將他的模樣,深深刻在心中,道:“萬一回來見不到我,這個月金輪會知道我在哪裏,到時候,它會帶你來見我。”
說完,孤月猛然抽身而退,背對著著玄天宗。
那一抹寒光,圍繞玄天宗徐徐旋轉,就像是天際的月牙,隨即化作一縷流光,沒入了他的掌心。
玄天宗身子一顫,出聲道:“日金輪和月金輪,是昆侖的鎮山之寶,魔道入侵,你怎麼應付?”
“我的命運就在於你的成敗,無需猶豫,去吧!”孤月素手輕抬,托住額頭,輕聲道:“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在距離昆侖不遠處,一道奇特的能量波動席卷四方,接著,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逝,接著一道虛幻的人影緩緩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