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之後,信號兵打出旗語,再次全部命中。
眾人再次大嘩。
這一次,皇帝沒有發笑,但那微微抖動的眉毛,分明透露出內心裏那一份難言的激動。
皇帝喃喃說到:“此弩果真能克製俄卡長弓,北牢關將士有救了,朕再也不用讓帝國的大好兒郎們,源源不斷填到北牢關去當活靶子。”
馬車進行了第三次撤換,信號兵打出旗語,七百米。
眾人再次伸長脖子。
但這一次齊射的結果,卻多少讓人有一點失望。
信號兵傳來旗語,命中僅達一半。
即便如此,滑輪式鋼弩也能完勝俄卡長弓,邊關危急,立時可解。
就在眾人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之中時,有兩個人卻依然保持著不驚不喜的模樣,隻是在他們的眼神之中,卻隱隱透著幾分異樣。
政務大臣秦儒華的內心裏,充滿著疑惑和不解。而軍務大臣林承周的眼睛裏,卻含著滿滿的震驚與駭然。
葉天的地位,就在這次試射之中,穩穩的立在了暗流湧動的朝堂之上。
北牢關外。
清晨時分,俄卡第七軍團軍團長斯諾林,在軍隊進行了例行常規戰備檢查之後,直接下令再次進攻北牢關。
斯諾林非常明白他所效忠的彼得大帝的心願,盡管俄卡帝國的疆域在整個東大陸是最大的,但幾乎所有的領土都處在北緯線以北。寒冷、風雪、冰凍一直困擾著俄卡帝國的皇室和黎民百姓。況且,帝國還有一個更致命的弱點,俄卡族是遊牧民族,國內幾乎沒有可以耕作的良田,每一次暴風雪,都要收割走成千上萬的牛羊,那是俄卡人賴以生存的根本。
南方。
南方有大片的良田,有先進的耕作技術,四個月的糧食產量就可以滿足俄卡帝國全國人一年的口糧。
所以,隻有征服南方,才能解開扼在俄卡人喉嚨上的枷鎖,才能讓俄卡人真正幸福的生存下去。
戰鼓響起,兵馬如潮水般動了起來。
北牢關內,負責預警的哨兵在看到地平線上那一抹黑線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點燃了狼煙。
俄卡人來襲。
負責駐守北牢關的軍團長叫傅玉堂,得到警訊後,他立刻調了一個營的弓箭手先行布防在城牆上。
傅玉堂有對俄軍隊作戰超過五年的經驗,論陣地戰、運動戰,俄卡人在他手裏都討不到好。但就是那又大又彎的俄卡長弓,讓他吃盡了苦頭。
俄卡人現在很聰明,根本不與傅玉堂的軍隊進行正麵接觸,每次都是遠遠的放箭,傅玉堂壓根就沒有與對方進行麵對麵決戰的機會,部隊出不了城門,就會持續出現非戰鬥減員。
這一次,軍務院裝備部送來一批看上去結構很複雜的弩,隨行的皇家工會的教練聲稱說,這種弩的射程比俄卡長弓更遠。但傅玉堂拿著這閃爍著鋼鐵光輝的重弩,卻怎麼也提不起信心來。
軍務院裝備部、皇家工會,不過是哄哄皇上,好給這些坐慣了軟椅子的官爺們多撥些錢財罷了。
傅玉堂輕輕哼了一聲,將手中的滑輪式鋼弩扔在一邊。
第一弓箭營已經到達既定位置。
遠方的那道黑線已經變成一匹鋪天蓋地的黑幕,滾滾而來。
待走到離北牢關城牆約四百米的時候,俄卡第七軍團的先頭部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