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在電腦前坐了很久,同事都不知她再搞些什麼,突然,她終於抬起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同事阿卡看到,湊了過來,問:“你在搞什麼呢,弄得這麼開心。”
他看著她的電腦屏幕:“咦,ps,什麼時候開始玩這個了?”
“剛剛啊。”童話說:“不錯吧?”
阿卡仔細看了看,說:“是不錯,但我還是看出了,這個人的警服是p上去的,這個人,不是廖梓良嗎?你為什麼……”
童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她說:“他從沒有穿過真正的警服,這一直是他的心願,可是,最終也沒能實現,而我,一直也希望能看到他穿警服的樣子,不過我幸運的多,我這不就看到了。”她指了指屏幕,然後又擠出一個笑容,接著說:“阿卡,幫個忙,替我打印出來吧,我去買杯東西喝。”
說著,她就走了出去,同事看到的,她一直帶著笑容,可是,一步步向外走,淚水也漸漸向外溢,走出門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她關上門,蹲到了牆角,把頭埋起來,抽泣著。
之後就是阿良的葬禮,他沒有親人,童話負責舉辦的葬禮。因為阿良的臥底日記,加上卓小優的作證,警方已足夠有證據把洪興上下一舉抓獲,案子結了,程日朗也來幫童話忙了。
參加葬禮的人很少,本來就沒有親人了,五年多在江湖闖蕩,也交不上真心朋友,而因為做臥底,與之前的朋友又都斷交了,所以,人少,一點也不意外。
程日朗看著阿良的照片,看著他燦爛的笑容,突然覺得命運很奇怪,怎麼也不會想到,廖梓良,竟然也曾這樣陽光,他竟會是臥底,如果他當初沒有這樣選,可能他現在是一個很優秀的警察,不會吃了那麼多苦頭,還犯了過錯,也不會承受這麼多疼痛,他其實很讓人佩服,因為到最後,他還是成功的完成了任務,無論是洪天進,還是s,這兩件案子他都立下大功,他算是一個很成功的臥底,隻是,栽在了感情上,隻能說,他的運氣不好,而又有多少人向他一樣,運氣這樣差,程日朗想,一定還有很多。
葬禮之後,他去看了卓小優,她坐在桌子對麵,臉上看起來很平靜,他看不懂她的情緒。
“你爸媽我要不要再瞞一段時間?”他問。
“不用了,早晚都得知道,我有勇氣麵對的。”
“阿良的葬禮完了。”他說。
“哦。”她的回答,很簡潔。
“如果你心裏難受,就哭出來吧。”
她看著他,依然沒有任何情緒,她說:“這些天,我隻要想到,就很難受,就很想哭,眼淚早就沒有了,我的心一直很疼,疼的很想把它掏出來,疼久了,都麻木了。”
他不知該說什麼,低下了頭,突然安靜了。
好久,她說:“我很想他。”
程日朗抬起頭,看著她,說:“我知道,可是,我沒辦法幫你。”
“這怎麼幫呀?沒辦法幫的,你放心好了,我都想開了,就希望時間可以讓我不那麼痛了,還能怎麼樣,下去陪他啊,他選擇了死,就是想我活著,我不能讓他百白死啊,也要勇敢麵對我所犯的錯,麵對我沒臉見的人。”卓小優說:“程sir,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