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諾睡夢中夢到自己一直往下掉,就像坐過山車一樣,那種失重的感覺讓人無助到極點,隻覺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想叫卻也叫不出來,突然看到一個白點,離自己越來越近,到眼前時才發現是一身白袍的林弈,一如當初自己撿到他時那般,長發長袍,溫柔的看著自己拉起自己的手在對自己說著什麼,然後她覺得自己慢慢的減速,像墜入了巨大的一片棉花糖般,柔柔的輕輕的。恩,好舒服,一諾翻了個身,還想去舔一口那誘人的棉花糖,卻聽到耳邊有個清脆的男人的聲音:“這位姑娘沒事,她隻是睡著了。”
什麼意思?她可是記得自己是從山崖上掉下來了,怎麼叫沒事呢?這樣都沒事,那讓他來摔一下試試!不行,這哪來的庸醫吧,得和他講講道理才行。
努力的睜開幾乎黏在一起的眼皮,林一諾靠著強烈的意誌力,突然猛的一下睜著烏溜溜的眼珠盯著正在給她把脈的王睿之,把他給嚇得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其實林一諾因為長時間的昏睡,猛地接觸到光,隻覺得白茫茫的一片,也看不清什麼。王睿之是被她眼神裏的殺氣給震懾到了。連忙走到楚弈身邊作了個揖,恭敬的說道:“楚兄,這位姑娘好像已經醒了,為了慎重起見,不如你去和她交談一番,看看有無傷到腦部之類。”哪有人昏睡了這麼久,突然像詐屍一樣直挺挺的盯著大夫看的,太滲人了,太滲人了。王睿之擦了擦額頭的汗,總覺的楚弈這回帶回來的姑娘不同尋常。
“一諾,你沒事了?”楚弈急忙上前扶起林一諾,誰知這女人一把推開他,掀開被子,精神矍鑠的站起來就朝王睿之的方向走去:“誰腦子壞了?你哪個醫學院畢業的?有沒有常識?有行醫資格執照麼?別是老軍醫吧!”恩?最後一句她收回,原來走近一看,這醫生還挺年輕的,俊秀的臉,如寵物般可愛的圓眼睛,一個字,萌!怪就怪在他還穿著古裝,幹嘛?是劇組裏的醫務人員麼?太敬業了吧!
王睿之被這姑娘大吼小叫的失了神,雖然一句話都沒聽懂,但這氣勢,比皇宮裏的娘娘們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這姑娘......王睿之臉一紅趕緊轉過身,顫抖著說:“姑娘,您最好還是躺回床上,你這身穿著,還請自重!”
自重?怎麼了?自己是沒穿衣服還是怎麼的了?林一諾疑惑的看看自己,短袖娃娃衫加牛仔小熱褲,雖然娃娃衫被樹枝刮破了好幾個口子,鞋襪也不知道丟在了哪裏,但是三點不露,到哪兒都不至於會被說不自重,最多,恩,看上去不太幹淨吧。象征性的拍了拍衣服上已經結塊的泥巴,林一諾還想和眼前這個嫩草醫生講講做人的道理,但被楚弈的西裝一把裹住,拉回了床邊。
林一諾看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楚弈可是對這個時代再清楚不過了,在這個風氣十分保守的時代,女人們是絕對不能在丈夫以外的男子麵前露出任何身體的部位的,也就是電視裏演的那種,被陌生男子看到了腳踝都要立馬嫁給他的事,在這裏並不算誇張。因此,楚弈完全能理解王睿之看到短衫短褲,露著兩條白花花的大腿的林一諾是有多麼震驚和害怕,當然,他的女人,也不許別人胡亂的看去。
“一諾,你不覺得這裏與劇組不同麼?”楚弈扶住一諾的肩膀,以防她又做出過激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