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一邊應承著蒼鬆子的問話,一邊打量著四散的修道者,才發現很多人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不過他也沒有結識的的心思。
幾個人正在談論著忽然蒼鬆子停住話頭不再說話,而王昊也心中一動,感應到在大地深處傳來一陣輕微的波動,很快深潭周圍的眾人都感覺到了這詭異的地動,紛紛閉口不語。
最初的聲音隻是如同春雷滾動,繼而就演變成了萬馬奔騰,那巨大的聲響震得人們的耳膜嗡嗡作響,原本站在近處能感到陣陣涼意的寒潭竟然開始不住朝上冒著熱氣,水花不停的翻滾著,形成幾道噴泉,這一刻仿佛真的被煮沸了一般……
“奇怪,這次的動靜怎麼比往常大了許多,難不成封印又鬆動了”蒼鬆子看到這種情況禁不住訥訥自語道。
眾人都做好了準備,等這深潭平靜幾分就進入水中,尋找各自的機緣。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從虛空中飛來,徑直站在道門眾人麵前,來人額頭上五彩斑斕,正是魔門日宗的宗主不老星宿。
他站在虛空當中指著道門眾人大聲說到:“這是魔門前輩留下的洞府,你們這些道門偽君子到這裏來幹什麼,難道也想分一杯羹不成,爾等快快離去,否則就別怪老祖我不客氣,都給我快滾!!”
眾人雖然大部分都沒有見過不老星宿的模樣,但是都聽過他的事跡,見此人開口訓斥,他們雖然心中不滿,但是卻都不敢搶先開口,紛紛將目光望向蒼鬆子,畢竟這裏他的實力最強,此刻算得上是眾人的首領。
“哼,無主之物,見者有份,有仙緣者便可得之,不老星宿你口口聲聲說這是你們魔門高人飛升的洞府,有何證據,拿出來讓老道我瞧瞧!!”蒼鬆子見眾人隱隱以他為尊,心中自然大爽,說出話來也是大義凜然。
“你……好個無主之物,也要看你有沒有命拿……”不老星宿原本就因為邙山老怪突然消失,沒有辦法實施計劃而心中煩躁不已,現在聽他說出這麼無恥的話語來,頓時被激得大怒。
加上他本身就是極好麵子的人,因此也不再多說,突然身子一晃,額頭上那五彩的斑紋閃爍出幾道亮光,一股強橫無匹的陰風從他的麵前席卷而起,瞬間已經到了蒼鬆子的麵前,緊接著一個鬼嬰利爪已經出現在他的天靈蓋處。
這和當初攻擊王昊的方式如出一轍,蒼鬆子沒有料到這老怪一言不合就立馬下手,當感覺到情況不對時,那鬼爪已經蒞臨自己的腦門上,他慌忙舉起飛劍法寶格擋,“嗆”一道青色的光芒直射向那鬼嬰,可惜那鬼嬰卻已經再次消失在虛空當中。
蒼鬆子手中的寶劍也不是凡品,而是珍品六陽劍,上邊刻畫了數十道破魔的符咒,非常厲害,專門克製至邪鬼物,這鬼嬰暴虐凶煞,卻也不敢碰到六陽劍的本體上,慌忙逃逸進空間當中。
他們乃是魂魄煉製而成,因此身體輕盈靈便,飄渺不定,讓蒼鬆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手中的六陽劍竟然連鬼嬰的皮毛都碰不到。
這個時候眾人都才看清那鬼嬰的麵目,隻見他們顯出本型後再也沒有嬰兒的可愛模樣,一個個長得青麵獠牙,眉心上刻畫著幾道泛著綠光的符咒,而他們的頭頂上竟然還插著一塊黑色的葬玉,肌膚也不是正常人的肉紅色,而是一種幹枯的灰色,仿佛鬆樹皮一般。似乎隻要一碰,那層皮囊就會脫落,他們的手爪大如蒲扇,完全呈黑褐色,看上去非常駭人。
王昊相距相聚十幾丈遠也感應到這五隻鬼嬰身上散發出的恐怖怪異的氣息,而站在他後邊的淩空更是臉色蒼白的說道:“這老怪用的什麼魔功,這麼恐怖?!”
還沒有等王昊開口,蒼鬆子說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狼狽的揮舞著六陽劍叫道:“五鬼臨門!你這魔頭不害怕天劫時被打的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嗎,竟然敢修煉這種歹毒的法門,難道忘記了百年前天煞魔通的下場!!”他的聲音中也帶著一絲絲的顫抖。
“嘎嘎!”不老星宿怪笑了幾聲說道,“算你這牛鼻子有見識,你現在就走的話,老祖我就放你一馬,如果再唧唧歪歪,就別怪我下殺手了。至於老祖我渡劫的事兒,這不用你關心,你還是多想想自己以後怎麼度劫吧?”說完他的大手一揮動,五鬼再次怪異的消失在虛空當中。
雖然不老星宿口中的語氣絲毫不在乎,但是心中卻對天劫非常恐懼。
無論修道或者修魔,本質上都是逆天而行,妄圖以肉身凡胎修得真仙,因此上天就會降下天劫。
天劫分為兩種,一種是修煉天劫,這是每個修道者修行到一定階段時都必須經曆的,另一種則是天地大劫,也叫無量量劫,這是天地人三界萬物生存爭鬥,命運交織形成的各種因果,隨著時間的流失,這種因果越積越多,最後由質變引起量變,誘發的天地大劫。這種劫難萬年難得一遇,因此修道者倒也不用懼怕,而讓修道者最為恐懼的就是修煉天劫,它是根據修道者自身的業力因果產生的。
修道者本身製造出的業力因果越多,那麼對天劫的影響也就越大,不老星宿用嬰兒的魂魄修煉這種歹毒的法門,孽緣深重,業力橫生,恐怕等天劫降下之時,十有八九就會被打的形神俱滅。
而蒼鬆子提到百年前的天煞魔通的名字,不老星宿自然知曉,此人修煉的是上古法門,法力比同階的修道者要高出數倍,到返虛後期時人人都以為他能夠度過天劫,但是誰料想他在天劫麵前卻如紙糊的一般,僅僅四重小天劫就將他打得形神俱滅,當時修道界人人震驚,據說度劫失敗就是因為他殺孽太重造成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