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天早晨,我醒過來聽到隔壁的那個,似曾相識卻又似乎沒什麼相幹的人關門而去的聲音,突然間覺得自己長期繃緊的那根弦快要斷了,我對自己說:“不行,我必須的找一個出口”。
於是,我坐起來在被子裏給老黃打了個電話,問她:“你知道哪裏能看心理醫生嗎?”
大清早的,老黃有點詫異的笑著問:“幹嘛?誰要看心理醫生?”
“我,我覺得我不行了,要垮了!”
老黃破例沒有嬉笑,而是說:“好了,我陪你去咯,我們有幾個學生都去A醫院看的心理醫生,那個醫生還不錯,家長反應挺好,以前很叛逆的厭學的現在都變好了。”
我們約好上午就去,掛了電話我想起學生的問題和我的問題似乎不太一樣,不知道妹妹的醫院會不會有心理科?這麼想著就給妹妹播了個電話,表妹在婦幼工作,電話接通我劈頭就問:“你們醫院有心理谘詢的嗎?”
“什麼心理谘詢?”
“就是谘詢婚姻感情問題的那種,心理醫生。”
“誰要看啊?”
“我。”
“你怎麼了?”
“有沒有啊?你們醫院?”
“沒有心理谘詢,你怎麼了?姐姐。”
“沒什麼,沒有就算了,我跟同事去別的地方看吧。”
掛了電話,我起床洗漱,梳頭的時候,我抬頭看到鏡子裏的自己,一張蠟黃的營養不良的臉毫無生氣,除了疲憊就是失意,眼神裏滿含著幽怨與一股難以發泄的憤怒,幸福的滿足感似乎不曾光顧過。我久久的凝視著鏡子裏的那個自己,忍不住落下淚來,心想:這個男人耗光了我所有的美好與精氣神,一個男人一段婚姻都把我變成這樣了,還不夠嗎?還想要怎樣?
我離開鏡子提著包憤然地離開家。先去老黃的小區門口與老黃會麵,再一同打了個車到了A醫院,在大廳的診療台問了心理谘詢掛什麼醫生什麼科,結果負責谘詢的護士一臉同情的告訴我:“去掛精神科的幾位專家吧,善於心理疏導的牆壁上都有介紹。”
於是我和老黃走到繳費窗口邊,對著牆壁上的專家研究了一番,她之前推薦的給學生看病的那位專家也正好今天不坐診,最後我自己選了一位專治精神病與善於心理輔導的女專家。
人不多,應該說患精神病的病人不多吧,總之進門隻有一位病人,等了不多久就離開了,女專家醫生簡單的問了幾個問題:“怎麼啦?需要我幫助你什麼?”
“醫生,我的婚姻出問題了,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恩,婚姻出了什麼問題?”
我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醫生看了看邊上的老黃問:“她是你的什麼人?”
“同事,朋友。”
醫生問:“你們的事她知道嗎?要不要在門外等等。”
老黃忙接過說:“我是她的好朋友,她們的事情我都知道。”
醫生點點頭:“那你怎麼看的?你認為她們有什麼問題?”
老黃說的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貌似也沒說出個什麼來。
醫生接著用排除法問我:“你有外遇了?”
“沒有”
“他有外遇了?”
“也沒有,但我們無法再交流,包括一個眼神,他看我一眼我都無法忍受,簡直就是種侮辱。”
“多久了?”
“三四年了。或者從談戀愛起就沒和諧過。”
醫生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下結論說:“聽上去你的婚姻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我幾乎是要吐血的問:“怎麼可能?都這麼嚴重了,還不是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