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裏散發著濃重的腐臭味，感覺像是老鼠屍體的味道，這對長期禁受血腥味熏陶的啟明來說並沒有什麼，但一想到外麵的整潔明亮，對比所產生的落差感還是讓這股厭惡凸顯了出來。
啟明敲了敲老舊到有一點腐爛的厚重木門，從聲音來判斷裏麵應該是在上課，一下子闖進去絕對不和時宜，至少越是這麼告誡啟明的。
等了好一會，伴著吱吱的摩擦聲，門終於打開了。
“遲到就遲到，不要敲門影響我上課啊。”一個慵懶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啟明的麵前。
男子的著裝勉強算是整潔，雖然穿著絲綢的衣物，但那些高檔材料也因為長期使用而失去了其原有的價值。男子的麵容很消瘦，有著重重地黑眼圈，還戴著一副瀕臨破碎的眼鏡。沒等啟明緩口氣，一股濃重的煙味覆蓋了原本的腐臭味直擊啟明的鼻腔。看看男子的肩上灰塵，啟明大概可以理解到這股煙味的出處。
“那個······”
男子一邊若無其事的拿起卷煙一邊毫無感情的問道“新麵孔，你就是公會推薦來的那個新廢物？”
“沒錯。”啟明點了點頭，之後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不對，誰是廢物！”
男子的話語就好像是在陳述事實一般，不帶半分敵意。以至於啟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那句話裏還有“廢物”這個敏感詞語。也根本沒有發火的念頭。
“失禮，那‘小垃圾’怎麼樣？”
“不都一樣嗎！”
“那就叫小廢物好了，說起來順口。”
“······”啟明無言以對“好吧，隨你吧。”
“那個，小薩比，快進來，課才剛開始。”
“不是說要叫‘小廢物’嗎？”
“說什麼呢，小鬧蠶，怎麼能那麼叫學生呢。”
“······”
無視憋笑的越，啟明決定不會再說一句話了。但教室裏的情況實在是不好讓他一言不發。
“那個······老師······其他學生呢？”
望著滿是災獸部位標本和一些雜七雜八東西的房間，啟明有種想要溜走的感覺。這裏······真是除了學生其他什麼都有。
“除了你還有兩個人，一個因為被仇家追殺不敢來學校，還有一個因為追殺仇家被打成重度殘疾。本來都是挺好的學生······”
“老師，這兩人好像就是在這裏結仇的吧。”
“他們每天都用肢體接觸相親相愛，怎麼會結仇呢？”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人類之間的鬥爭都是從小事開始的，放任不管的話小摩擦會不斷擴大，你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男子深吸了一卷煙“我隻不過是沒有踩滅那個火種而已，就像這個世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