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清久雙眼輕眯,頓了一下,然後慢慢放下茶杯輕聲道:“是不是他的屍體掉到東湖裏被魚吃了,所以你們才沒發現他的屍體。”
“不會,除了段十道外,南夜部所有人的屍體都在,而且屍體都是倒在內艙的,根本不可能有人落水。”
“那些人是怎麼死的?”梁瑞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趕忙問道。
“中了寒花毒。”
寒花,一種生長在南極的花種。雖說是劇毒,但其實它並沒有一絲的毒素。隻是由於它生長在極寒之地,所處環境過於另類,所以致使它本身也很另類。就像這些生長在溫帶的人群,一旦接觸這極寒之地的東西,必定產生不適,因此就會給人一種中毒的假象。
聞言,鴻王和梁瑞紛紛陷入了沉思,從他們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此事非同小可。
“看來不是段十道做的,會是東宮那邊做的嗎?那我們的行蹤豈不就暴露了?”停滯良久,失神落魄的梁瑞猜測道。
“不太好說。”申清久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過也不必慌張,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他們斷然不敢向父皇上奏我們的行蹤。畢竟藏夜司的人死了,與那船貨物比起來,這可要嚴重得多。孰輕孰重,太子不會分不清。”
敢在京都殺人的人,即使是你本事再大,也絕對逃不了幹係的。因為在這皇朝重地天子腳下,沒有誰敢去殺人,若有的話,絕對不是一般情況下的殺人了。其中暗含多少陰謀,那是超乎想象的。
“白雨,你帶勘察司所有人把這件事調查清楚,尤其是那個段十道。切記要秘密進行,畢竟這事還不清楚,免得傳入東宮那邊再落下把柄。”申清久看向單膝跪在地上的那個人,吩咐道。
“是。”那人應允道。
這白雨是勘察司的副主管。
一部之下有四司,勘察司和藏夜司,以及寒月司和夜白司都隸屬刑部,這四司都是幫助刑部調查重大案件,而成立的秘密組織,一司各三十人,司內成員更是神秘。
按照規定他們不得暴露真實麵貌,所以這兩司內的所有成員時時刻刻得帶著麵具行事。
假若他們在任務中被敵人圍攻逼問機密,那麼他們就要自爆身亡,絕對不能讓敵方得到一絲的機密信息。
最重要的是,司內所有成員各個身懷絕技,實力超群。
“殿下,雖說此事我們有所損失。但是當務之急是如何對抗南方惡鬼族,我們務必要在東宮那邊行動之前平定此事,這樣陛下才會把目光挪到我們這裏。”梁瑞走到涼亭欄杆前停下,看那大雪飄飄,雙目輕微意味深長的說道。
“先生有何高見。”
“唰唰唰!”
這時一陣寒風掃過,使得亭外的一株鬆樹枝頭猛地晃了幾晃,隨後樹上的積雪盡數掉了下來。
“這些年來,定王殿下一直在外帶兵打仗。兵部那邊向來與東宮關係不錯,這樣看來我們根本沒有能力去加入到戰爭中去。”梁瑞慢慢轉過身來,拍了拍身上的雪片說道:“按理說我們根本沒機會,倘若殿下這樣做的話······”
隻見梁瑞走到鴻王跟前,隨後躬身在其耳邊低聲說些什麼。
“殿下這樣做,不僅風險最低,而且一定能平定惡鬼一族的侵犯。”
聽完梁瑞所說的,鴻王微微一怔,有些惘然的看了一眼梁瑞。而那梁瑞一副自信的笑容,安靜的站在一旁。
大雪下的更大了,寒風吹得更加猛烈。
下一刻,隻聽“哢嚓!”一聲,鬆樹枝頭被寒風給折斷,隨後隨著寒風胡亂搖擺。
可能是這木折之聲過於清脆,把木訥中的鴻王驚到了,於是鴻王開口道:“也隻能這樣了。”
然後申清久和梁瑞兩人便離開這涼亭,往東邊的一間房屋走去。
進到屋裏之後,屋內炭火燒的正旺,倒顯得有些熱了。
鴻王脫下身上的絨衣長袍,移步走至屋中最前方的書桌台前。
待的坐正,提起毛筆寫了封書信,書信落款是申國王朝五皇子申清久。
“梁先生,這信箋就交給你了。”申清久起身將裝有書信的錦囊遞給梁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