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婆婆,我是覺得剛認識你的時候,你不是這樣啊?當時的你啊,感覺就是一個浸滿了銅臭味的風騷媒婆。哈哈,那個金銖娘子跟你比倒像是仙女一般,看不出什麼貪財的樣子來。”安歌眨了眨眼睛,細長的眉毛笑的彎了起來。
“此一時,彼一時嘛。跟姑娘相識一場,找回了我的本真,倒也是老天的造化。”黃婆子今晚的感慨特別的多。
“黃婆婆,你今天是怎麼了,說了一車有的沒的,倒仿佛要去修道的人是你,不是我啊。”安歌收斂了笑容,正色道。
黃婆子一凝神,略想了想,開口道:“安歌姑娘,我還修什麼道啊,有沒有的命去到玉芝山還兩說呢。我昨日裏做了一個夢,怕不是什麼好兆頭,有些話,我就提早給你交待了吧。”
“什麼夢呢,說來聽聽。”
“人都說夢不過是白日裏的胡思亂想,在夜間東冒出來一縷,西冒出來一縷,拚湊起來的模糊場景罷了。我卻不信,我說這夢就是另一個世界給我們的啟示。我夢見有兩個人來找我,一個身材高瘦,麵色慘白,另一個則是身寬體胖,個小麵黑。他們說我欠了一個人的債,該去赴死償還了。我醒來想了想,那二人豈不是黑白無常,來索我的命了?”黃婆子提起黑白無常,整個身體都抖了抖。
“你竟然記得這般清楚?隻是一個夢而已啊。我聽說那黑白無常要是勾人魂魄,都是即時都帶走的,哪還有放還的道理?”安歌指出其中的蹊蹺之處。
“你這麼一說也是啊,我隻是想著那二人一白一黑,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可不就是黑白無常嘛。”黃婆子說的也很有道理。
“真要是無常來了,我們也避無可避,隻是不知欠了什麼債,債主又在何方?若是找見了債主,說不定還能化解了這樁煩惱。”安歌抽絲剝繭,理了理其中的關鍵點。
黃婆子一拍腦袋,“你說對了,債主才是關鍵,那二人既沒有當下就帶我走,那也不是什麼無常了,怕是陰司的差役,也說不定。”黃婆子仿佛恍然大悟一般。
“我們也別耽擱了,要說這看休咎,還得去緝仙鎮找孔婆婆幫忙。今晚早些歇了,明日我們就去拜訪她,順便那個花魁的事情,也該料理料理了,你上次不是說以後有免費點心吃嗎?我看,這回是真的有戲了。”
“怎麼說,花魁的事情我以為都撂下了,安歌你又打算要插手了?”
“我說黃婆婆,你就別操那麼多心了,我們自然是先料理好你的事情,再說她的。我這不上次感了古鬆的靈,覺得最近跟以往大不同了,這回啊,肯定是能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安歌信心滿滿,一想到那毓美齋的點心,就有點迫不及待了。那個毓美齋的老板,真是個人才啊,雖然人長的不咋樣,但手藝還真是一流。隻是家中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得琢磨琢磨。既然櫃上夥計說不是主母,又住在他們家中,自然是親眷了。莫不是姐妹,倒管得了兄弟的婚事,還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