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板暗自猶疑,他跟黃婆子兩個人並肩而立,明明說話的聲音很小,為何在前麵的薑公子還會聽到。“薑公子,你怎麼聽到我們的私語?真是好耳力,好耳力啊。”孫老板恭維了一下,心裏的戒備更深了。
“哼,你們這些生意人,用人時,各種笑臉相迎,不用人時,就各種擺起麵孔,我見的多了,不得不提防幾分。別說注意背後的聲音,就是提防背後的偷襲,本公子也完全應付的來。”薑恒昌說起生意人,就來氣,也不知他被多少奸商騙過銀兩。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生意人不就是圖個利嗎,安歌姑娘如今做這修姻緣的生意,若是不圖個什麼謝禮,她這樣奔忙又為什麼呢?”孫老板尖酸地回道。
“我看安歌姑娘是個大大的好人,才不跟你這個蠹蟲一樣,就知道錢,錢,錢。把聖賢書都拿來做生意,真是有辱斯文。”那個叫慶州的挑夫也忍不住辯解道。
“你,你,一個挑夫,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給我安靜點。”孫老板發怒了,用手指著慶州,聲音也跟著提高了八度。
“我說孫老板,你生什麼氣嗎,他就算有錯,也有我教訓,還輪不到你。若你有什麼事情,衝我來。”薑恒昌擋在慶州身前,伸手將孫老板的手指掰了回去。
孫老板的手指被掰的生疼,他哎呦一聲痛的彎下了腰。
“你們,你們,主仆二人都欺負我。”孫老板委屈的叫起來。
“我們怎麼了,要不要我們把你剛才懷疑安歌姑娘的話,原樣說給她聽啊,你還想不想去那瓊林寨中,接回夫人?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別在說什麼廢話。”薑恒昌慢悠悠的說道,但語氣裏的威嚴,卻不容反駁。
黃婆子拉了拉孫老板,意思是不要再多話了。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加快腳步,去追趕安歌。
等他們靠近思舊亭時,卻發現亭子中有兩個人的身影。仔細看去,竟然是張公子捧了一束野花,正在獻給安歌。安歌還在推辭,兩個人推來讓去的,遠遠望去,兩個人的影子都疊加在一起。
“怎麼回事?他竟然快我們一步,先到了?”薑恒昌看見兩個人的身影,不覺暗暗地生氣。
上得思舊亭來,薑恒昌搶先拿過那束野花來,“張公子,謝了,不如這束花送給我吧,獻花配美人,放在你那裏,還真是可惜了。”
“薑公子,你一個男人家的,拿著那束野花,怕是不相宜吧。難道,你心裏也有一個俊俏公子?”張澤天一看見薑恒昌,就難免說話酸酸的。
兩個人之間那種氣氛微妙極了,仿佛布滿了火石,隻要一點點火星,就能立即燃燒起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爭了,這花,我們就用來煮茶喝吧。我記得爹爹說過,這種紫色地丁清熱解毒、涼血消腫,想來,對薑公子的傷口應該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