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記錯,我們確實是該走左邊,隻是我們都從左邊走,那走右邊的張公子若是迷了路可怎生是好?”孫老板不放心道。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們家來這白熊山腳下定居已經好幾年了,上山的道路,都是清清楚楚的,難道他這個一直住在山下的人,反而不知道?孫老板,我們趕快趕上薑公子才是。他是客人,又受了傷,剛才看他晃動胳膊時,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我看他放下胳膊,就開始神色怪怪的,就算是再好的金瘡藥,也沒有這麼快恢複的道理。若是他出個什麼意外,我們也擔當不起啊。”
“這個薑公子是什麼人啊,看他相貌英偉,氣宇非凡,落難在外,還有一個挑夫跟隨。不簡單,不簡單啊。”孫老板歎了一口氣,“別是什麼王孫公子,我們可就真得罪不起了。安歌姑娘,黃婆婆,我們趕緊跟上去吧。”
“孫老板說的是,我們還是不要得罪了他的好,等過兩日,就趕緊催他離開。我們這種小老百姓,還是不要跟官家打交道的好。”黃婆子謹慎的回答道。“安歌,我們趕緊跟上去吧。張公子從小在附靈鎮長大,應該能找見路的。”
“我才不擔心他呢,酸秀才,就知道嘴硬。我們快走吧,薑公子都走出好遠了。”
左邊的道路平整且寬闊,走起來也特別順暢,不一會,三人已經追上了薑公子和那個挑夫。很明顯那個挑夫被教訓了一頓,臉上有一道青色的掌印,看來這個薑公子出手甚是狠辣。
“薑公子,這個挑夫犯了什麼錯誤,你要打他?”安歌最見不慣這種隨意欺辱奴仆的主子。
“安歌姑娘,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就不要過問了。”薑恒昌淡淡道,仿佛不想就這個話題說下去。
“在這裏,就沒有你的家、我的家,他是挑夫,也是人,你怎麼能隨意欺辱他。”安歌很是生氣。
“如果我說,他犯了家規,本來該受三十記棍,而公子我隻賞了他一巴掌,是不是該誇我是一個寬仁禦下的主子?”薑恒昌饒有興味的看了安歌一眼。
“薑公子,你這麼說話就太霸道了,平白無故打了一巴掌,倒說起家規來。不知,有什麼家規這麼嚴厲?”安歌不小心著了道,果然就著家規的事情說了下去。
“作為下人,他欺上瞞下,不聽主子的話,還說是聽了主子的吩咐?你說該打不該打?”薑恒昌目光一挑,直視安歌的眼睛,那眼神裏有著一絲曖昧不明的味道。
安歌不及細想,脫口回答道:“總要問清楚了,再發落嘛,哪有直接就懲罰了的。”
“姑娘說的是,我剛剛已經查問清楚了,你若不信,且問問他,受我這一掌,可有委屈?”薑恒昌擺了擺袖子,挺立的身影如同一直驕傲的天鵝,那種氣勢雖然穿著尋常的布衣,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任誰去看,也知道並非短時間內就能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