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尤聽到楊隼誇張的話語,嘴角莫名帶了一絲笑意,問道:“洛溪呢?”
楊隼聽聞後促狹的擠了擠眼睛,努嘴道:“你看,來了!”
濁世翩公子穿著亦如初次見麵時的月白色長袍,不過今日他的手中倒是執了一柄長劍,木質的劍鞘上沒有過多的裝飾,未曾鑲著當今人們所好的如鴿子蛋大一般的寶石,有的也僅僅是一些花紋,渾然天成。
薑尤隱隱約約的可以感受出劍上的鋒銳,看來不是那些富家子弟們平日裏互相炫耀的,毫無殺傷力的觀賞類的劍器,他在心裏默默想著。
洛溪的神情比平時多了分嚴肅莊重,他朝薑尤略微一拜,問道:“薑兄可還記得先前的約戰嗎?”
薑尤聽到洛溪的問話,不由得想起了當日被他追著喊“淫賊”的情形,也是因此結識了眼前的兩個人。
回過神來,薑尤拱手還禮,輕聲答道:“自然是記得的。”
洛溪微微頷首,讚道:“善!”
而被這三人晾在一旁的陳以諾頓時覺得尷尬無比,隨後就是難以抑製的暴怒,他乃陳家嫡子,更是年輕一輩中的領軍人物,何時受過這等輕視。
“咦?”楊隼突然發現一旁麵色鐵青的陳以諾。
“陳家小子,你在這幹什麼,啊,臉色這麼差,怎麼,昨天晚上夜禦幾女啊,哈哈!”
“你…”陳以諾被楊隼這番話語激得臉上潮紅一片,正欲發作,可他突然看見這二人身旁又站了一人,頭上仿佛被潑了一盆涼水,從頭澆到尾,他…他怎麼會同一個他國的落魄皇子和楊家的庶子走在一起,縱使他們…也不應該…陳以諾臉色陰晴不定,袖子裏的手緊緊地握住,過了片刻卻又鬆開了,他眼神陰厲的盯著麵前嘴角帶笑的兩人,要將這兩人的身影深深的刻在了心底,可他畢竟還是忌憚那抱劍的在一旁的男子。
“咣…咣…咣…”場中央的鍾被人敲響,人群抬頭看去,逐漸靠攏在一起,,這預示著小武試即將開始。
悠揚的鍾聲打斷了陳以諾的思緒,他冷哼一聲,最終究竟是敵不過對這第三人的身份的畏懼,狠狠地剜了薑尤等人一眼,拂袖而去。
楊隼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對薑尤小聲道:“這貨的祖輩原本就是個小人物,隨太祖打妖廷的時候,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砍死了一隻重傷的蛇妖,倒是得了篇準經典級的功法,「天蛇化龍訣」,不過殘缺不堪,於是就出現了點後遺症,蛇性本淫嘛,嘿嘿!”楊隼露出了那種男人都懂的笑容,“此人氣量狹窄,又兼之修為頗高,所以他此番必定懷恨在心,這次比試小心一點。”
薑尤點了點頭,不置可否,那副淡然的樣子,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鍾聲突然大鳴,這意味著小武試正式開始,無數的人目光熾熱的看著場地中間的數個巨大擂台,這次武試決定著他們是從此嶄露頭角,擁有錦繡前程,還是自此泯然於眾人矣。
這很殘酷,卻又公正無比。
勝者王,敗者寇。
自古以來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