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那極速飛來的棺槨,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定!”,那銅棺就像陷入了泥潭一般,絲毫不動,硬生生的停在了哪裏。
“區區一道神魂分身便敢來見我,還真是不把薑某放在眼裏呀!”薑蚩輕蔑地笑道。
“你尚未完全逃出來了吧,應該隻是一道神念,真身還應該在這座銅棺裏。”炎帝回擊道,雖是疑問的句式,可說出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交出那篇經文,我放你離開。”炎帝居高臨下,頤指氣使的說。
薑蚩仿佛沒有聽到,不去理會,隻是抬手朝那銅棺處頻頻點了幾下。
原先跌落在一旁的薑昌見到自家的主子來了,連忙手腳並用,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看到薑蚩這副模樣,怒斥道:“大膽,炎帝陛下開了這麼大的恩,你個罪人還不速速交出經文,以此來減輕自己的罪過。”
話音剛落,囚禁著銅棺的那片虛空突然破碎,銅棺掙脫禁錮後,轉瞬間來到了那炎帝兩人的身邊,其中仿佛有著驚人的風暴在醞釀。
炎帝看到那撞碎一片虛空而來的銅棺,變了臉色,驚聲叫道:“他真身要自爆。”
此刻的炎帝麵色十分陰沉,哪有剛才那帝王般的風度。
“好手段,夠狠。”炎帝袖袍一揮,大片衣袖鋪天蓋地,將那無盡的虛空籠罩,意圖憑借一己之力將那風暴平定,可是那袖袍剛開始接觸到時,就被狂暴的能量撕扯的粉碎。
“不好!”炎帝極速後退。
“你當真要如此嗎,這無疑是要毀你數百年的道果。”炎帝有些驚駭,試圖勸解薑蚩停止這瘋狂的行為。
薑蚩神情此刻十分猙獰:“自我九黎一族滅族後,我同你和他之間的仇恨便已濃厚的洗刷不淨了。”
薑蚩一躍身,站到銅棺之上,朝著他們大喊道:“來吧!”
銅棺離那兩人的位置十分近了,炎帝此刻已經顧不上身旁被嚇得不知所措的薑昌,而是拚命的向後退去。
銅棺來得極快,霎時來到了九黎叛徒薑昌的頭上,薑蚩向腳下的銅棺一踢,使其繼續向著炎帝砸去,自己則縱身躍下,落到了薑昌身邊。
薑蚩單手拎起了早已嚇破了膽的薑昌,咧開了嘴,朝著他溫和的笑了笑:“今天就便宜你了,來世記得投個好胎。”說完不留他置辯,便捏斷了他的脖子。
這時,虛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隻大手,握住了半空中的銅棺,使其不能再前進一分。
薑蚩隨手將薑昌扔到了一旁,眯起了眼睛,看著這片景象,喃喃自語道:“老狗真身來了嗎。”
“嘭”。
銅棺中的能量仿佛達到了極限,向外溢去,爆發出無窮的破壞力。
可是這一切盡數被那隻大手擋了下來,顯然未造成什麼實際性的傷害。
炎帝剛想嘲弄薑蚩的自不量力,卻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薑蚩未曾如先前所表現的一般來找炎帝拚命,而是借著銅棺爆炸的一瞬間迸發出的氣浪向後退去,意圖遁入空間裂縫中。
炎帝驚愕萬分,眼睜睜的看著薑蚩向後遁走,這還是那剛剛被仇恨衝昏腦子的九黎族長嗎。
炎帝回過神來,發出一聲嗤笑,正欲去追時,他的身後出現了一隻手,慢慢地伸進了他的腦後。
炎帝身體開始變得有些僵硬了,竟然躲不開那隻手。
他緩緩地轉動腦袋,回過頭來,看到了那個人。
“是你!是你!為什麼?”
質問的話語中帶有驚駭,憤怒以及深深的不解。
出手的人顯然不想多說什麼,轉瞬間捏爆了炎帝的神魂印記。
“你!”
一代帝君就此隕落,先前還在主導別人的生死,此刻卻已死於他人之手,令人不禁唏噓不已。
過了片刻,那片虛空中走出了一個人,身穿赤色帝袍,頭掛九鎏金冠,以及那焚盡天下的氣勢,儼然是炎帝本尊。
他將身死的炎帝一腳踹了下去,抬手要去收那停在半空中的銅棺,卻見那銅棺輕巧地閃過抓來的手,飛去了無盡的虛空中去了。
“咦?有趣。”假炎帝自言自語道,“罷了,終歸會到我手上的,先將眼前的事處理好吧。”
“錄詔。”假炎帝沉聲道。
在他的身邊有一道人影躬身出現,手捧一卷詔書,向其拜下。
“有罪人薑氏,謂蚩,原九黎族長,今著天下捉拿,誅此獠。”
那神官長揖到底,恭聲道“謹遵陛下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