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經是濱臨絕望的莽原,一聽到阿丁的話,眼中掠過一絲精光,好像跌落進河中的人,見到一株救命稻草似得,頓時有些激動,恢複了一點光彩,然而正當他心中還來不及欣喜若狂時,腦海中旋即飛倏過一束念想,便頃刻間萎靡了感奮和眼神的亮彩,心中自嘲一笑:
“當真是異想天開了,對方兩位少年雖說是有些膽識,敢來這些險惡的地方曆練,也大概是一些勢力的子弟吧,但卻是遠遠不夠的,憑這和少猴那賊人相比,顯然是沒什麼勝算的。”他忍著被踩著的壓力,抬起頭來,扯著青筋硬騰凸出的嗓子,沙啞不清的喊:多謝兩位大哥了,你們還是快走吧!
起初,莽原還有僥幸心理,覺得自己還有機會,能遇到幫手,也許會大難不死,但當他看到阿丁兩人的時候,就徹底絕望了,兩個少年想來就應該沒什麼實力,就算是有,兩個毛頭小子能有通天本領?在莽原看來,在小一輩的同齡人中,那少猴的天賦和實力已經算是頂尖的存在了,再加上他的後台,以及身上所懷的絕世異寶,連一些活得想死死不了老頭動手恐怕都要掂量掂量的角色,可會簡單?同齡人中幾乎沒幾人能將他打敗,可怕的是他實力有多強悍並非最可怕,更要人命的是此人的品性。
他為人異常狡猾,心思甚是縝密,看似年齡不大,心思卻早己像是個混跡江湖大半生的老不死,一般人很難猜透他的所思所想,而且他的手段也是狠辣無比,隻要被他視為敵人的,他就會想瘋狗一樣咬著你不放,一定要找到機會咬死你。連他莽原也都是因一時的不慎,在陰溝裏翻船,栽在他的手裏。一般人又豈會是他的對手。
所以莽原衷心的希望兩位熱血少年趕緊離開,不要跑來送死給他陪葬。
莽原無助且無奈的聲音尚未發完,“哢擦。”的刺耳聲透過綠葉細風蔓延開來,給寂靜的山林誦傳開來另類的弦音,將附近停歇著的飛鳥小獸嚇得驚慌失措,它們本能的神經敏銳的察覺到此地必有一番大戰,連忙逃竄,速速遠離,皆是慌不擇路的希望離這越遠越好,以免被波及。
骨頭被腳掌碾壓斷裂成粉碎。
“啊”那荒原臉色褪去紅潤,迎來蒼白,痛苦的慘叫一聲。隻見得那少猴的細小腳掌愈加用力,使停於半空的手掌軒然反轉向上,他眼睛眯成一條縫,臉色裝成心甜意洽的樣子,看似溫和的笑成一抹彎折弧線,實則怒焰中燒,似一把鋒銳的尖刀,眼神得意且略帶玩味的盯著阿丁兩人。
阿丁臉上也是怒氣叢生,忿忿而又譏諷道:“真是個小人,笑裏藏刀啊!”話罷,他立即掀拳裸握,隨時待動。
他可深知千萬不要小瞧這種敵人,因為他們往往更難纏和更可怕,眼前這個聰明得過分的敵人,簡直是心機深似海,而且手段和風格都極其的虛偽和老辣,阿丁實在想不通,他——怎麼會是個孩子,難道是在娘胎裏就變異了?還是是個狗雜種?他真是既厭惡又忌憚啊!
“小子,這裏還輪不到你囂張,快把人放了,你好滾吧。”身材健壯如獸的鐵逵也很反感對方的做法,心情更是七拱八翹,仿若心裏有隻小兔子在亂撞似得,七上八下的,很是不適。
他也不是傻子,先前自己的鳳鳴訣無法感應,他就猜到對方絕非是等閑之輩,肯定是有所仰仗或本事的,不可能會簡單,但他還是和阿丁一起來了,因為他想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屏蔽自己的鳳鳴訣,在他看來,對方必然不會是泛泛之輩,可自己也不是吃素的,更何況想來阿丁也不簡單,所以真正鬥起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哼笑一聲,那少猴毫不掩飾的洋溢著嗤笑,不過眼神自瞳孔處一縮,泛濫出冷冽芒光,他破顏大笑,老氣橫秋地說:哈哈,好好,你們夠膽量,我喜歡。”他頓了下,旋即和顏悅色,道:“當真是給臉不要臉,一定要多管閑事是吧,老子會好好招待你的,讓你知道多事的代價。放心,你們不會早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