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說到張半仙將水妖妖靈從文溪體內取出後,文溪突然大聲哭喊,張半仙也心頭一驚。
眾人皆朝著文溪望去,孩子麵無血色,哭聲漸漸有氣無力。
“姓張的!你在我兒子身上做了什麼手腳!”老文看著自己的兒子,怒氣衝衝。文溪娘還沒從驚恐中緩過來,這又一受驚嚇,暈倒在地。老文嚇得不輕,趕緊回過頭去照看媳婦。
眾村民見了,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個個的都手足無措。
張半仙從胸前口袋掏出一張符,貼在小文溪頭上,隨即將孩子拋到半空中,念起了咒語。眾人看著孩子被拋到半空中,都嚇壞了,婦女小孩都捂住了眼睛,怕小文溪掉在地上,老人壯丁們則麵色慌張,略帶恐懼。再看老文,咬著牙,臉上的肌肉都在跳動,眉頭緊鎖,青筋暴露。
小文溪漂浮在半空中,哭聲越來越微弱,張半仙閉著眼,嘴裏念叨著,大顆的汗珠順著臉流下來。“姓張的!你給老子住手!再別碰我兒子!”老文大聲吼道,在場的村民都嚇了一跳,平常的老文可都是唯唯諾諾的人,從沒見他這麼暴躁過。
張半仙沒理會他,一邊不停地念著咒語,一邊開始打坐,大家看見,他也漂浮在了半空中。眾人都呆住了,但是此刻,大家都關注著小文溪的安危。
老文突然發了瘋般地朝著張半仙衝過去,“姓張的!我叫你住手你他娘的聽見沒!”隻見他一個箭步衝上去,側身用盡全身的力氣集中在右肘上朝著張半仙撲過去。
隻是,在張半仙和小文溪周圍已經存在了一個巨大的無形氣旋,老文這全身的力氣使出去,也受到了這氣旋返回來的極大的反作用力,老文被彈出去兩三米,重重地摔在地上,也昏了過去。
門口圍著的村民誰也不敢動,麵麵相覷,議論紛紛。
張半仙念叨的嘴突然停住,他長舒了一口氣,重重地摔在地上。再看小文溪,麵色紅潤著,安詳的睡著。他輕輕的,像是羽毛般落在了地上。
眾人半天沒敢動,四周異常安靜。有一個壯丁想過去,卻被身邊的媳婦拉住,“唉,別過去,你沒聽那老文說他那兒子……水妖……”眾人都點頭,有人開始慌慌張張地走了。不一會,文家門口便空無一人。
張半仙睜開眼睛,一下子蹦起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捋了捋胡子,看著正睡得安詳的小文溪。“孩子,這一‘鎖心咒’可以保你十年,今日一別,恐難再見,記住了,日後你若有什麼生命危險,也與我無關,畢竟,老夫仁至義盡,要怪,就怪你那什麼都不懂的爹吧。”
張半仙說罷,便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空氣中。轉眼間,院子裏便隻剩下文家一家三口。
轉眼到了中午,開始燥熱起來,陽光直射,老文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卻被陽光的亮刺了眼,哎呦的叫了一聲。他捂著眼,慢慢地站起身,突然想起了點什麼,開始在院子裏尋找張半仙。
老文沒看見張半仙,倒是看見了自己的兒子正呼呼大睡,他一個大步躍起,奔著孩子就走了過去,看著孩子安然無恙,老文終於是舒了一口氣,臉上也掛上了笑。
文溪娘也醒了,看著院子裏空蕩蕩的,有點發愣。“媳婦,你可醒了。”老文見她也醒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老文……”文溪娘欲言又止。老文還是笑嘻嘻的,“咋了媳婦?”
“你說這孩子……不會是個怪物吧?”文溪娘話音剛落,首先自己搖搖頭。“你說啥呢,媳婦,這是咱自己孩子,咋能這麼說呢!”老文說著,哈腰抱起文溪,逗著他玩。
文溪娘也不說話了,站起來,問道:“老文,孩子叫啥?”老文半天沒說話,一提孩子名字,他又想起了張半仙,就氣得不行。
“老文?你聽見沒,孩子叫啥?”文溪娘以為老文沒聽見,又大聲問一遍。
老文沒上過學,沒什麼文化,隻見他憋紅了臉,支吾了半天。“那個……叫啥來著……叫……那啥……”
文溪娘等的直著急,也不見老文說出個什麼。
“文……文二狗!”隻見老文臉通紅,硬憋出了幾個字。小文溪聽了,開始哇哇大哭。
“文二狗?”文溪娘皺了皺眉,“這是那張半仙起的名字?啥玩意啊,真是。”老文不說話,哄著懷裏嚎啕大哭的小文溪。
“這名字不行,叫啥二狗,好養活倒是好養活,難聽。”文溪娘直搖頭。
“叫文西,東西的西,不是小溪水的溪。”老文靈機一動,改了個字。“文西?”文溪娘又讀了一遍,點了點頭。“這倒像是個人名字。”老文哄著懷中的小文溪,笑嗬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