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再往外跑就顯得是自己做了什麼錯事了,蘇佩自認自己沒有什麼可以被挑錯的地方,於是她挺起背,點了點頭就算打了招呼,徑直往酒窖深處走去。
“知道工作時間曠班是要被扣工資的麼。”
賀封轉過身來盯著蘇佩,冷冷地開口。
扣工資也輪不到你管。蘇佩在心裏吐槽賀封實在是有沒事找事的嫌疑。
“我已經和陳老板請過假了,不勞賀少爺費心。”
蘇佩隻頓了一頓就往前繼續走,每個動作都顯示出她有多不情願和賀封對話。
這讓賀封更加不爽了。
“不說陳老板我都要不記得了,以後你不用再來這裏上班了。”
聽到這話,蘇佩的動作停滯了下來。
她轉過身來麵對著賀封,一臉的不可置信。
有錢人就能隨意處置別人的生活?
在蘇佩心裏,賀封一直都是溫和而有風度的,就算是開玩笑也會有度,她沒有見過賀封如此蠻橫的一麵。
賀封第一次從她的臉上看見了憤怒的表情,感到了一絲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種陌生的快感。
他似乎覺得直到此刻,蘇佩才第一次真正在看著自己。
“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自己欠我三百五十萬的事了?真想賴賬不成?”
雙方都明白,就蘇佩的條件,她根本不可能還得起這麼多錢。
這是賀封唯一能將蘇佩留在自己身邊的籌碼了。
“我已經和陳老板說了,以後你的勞動合同轉移到賀家酒業集團,以工抵債,直到還清了為止。”
蘇佩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一時半會她根本接受不了被辭退和控製的事實,心中卻想不出其他辦法。
“欸,不好意思賀少爺,資料找得有點久,耽擱了會。”
一直“消失”的陳老板非常是時候地走進來,將蘇佩的勞動合同遞給賀封。
他拿著手帕擦了擦腦門的汗,終於轉過頭來看了蘇佩一眼。
“賀氏集團比我們這個小酒莊條件好多了,這是很好的工作機會,我們還是很替你高興的,欸,我還有事先走,你們慢慢聊。”
說完陳老板就一陣風似的溜出了門外。
賀封將手中的文件揮了揮,臉上有得意的笑容。
蘇佩看著兩人假惺惺的動作,心中覺得惡寒。
連著上次,陳老板這是第二次把自己出賣了。
在他們眼中,仿佛自己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而隻是一件可以隨意交換的商品。
可是蘇佩沒有絲毫辦法,她入職的時候是簽了工作合約的,起碼還有兩年才期滿。
現在賀封拿著勞動合同,可以隨意決定自己的去留,同樣道理,無論她去到哪裏,賀封隻要想,也許所有雇主都會賣他這個人情。
蘇佩怔了一會,隨即無力地垂下了憤怒的眼簾,轉身不再看賀封。
“那請賀少爺先回去吧,我明天一定會按時去上班。”
賀封沒有再逼她,拿著手中的合同爽快地走了。
他還有很多的事要解決,反正以後時間還長,他需要好好計劃。
整個下午,蘇佩都一個人在海邊吹風。
她不知道是什麼導致了賀封變成現在這個陌生的模樣,亦或者現在才是賀封真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