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之下,昏暗的燈光給女人染上一層迷蒙的輕紗。
她白皙的小臉上帶著清淡的妝容,長發盤起露出白淨的頸脖,玲瓏的身段隱在黑色套裝中,不張揚卻散發著誘人的神秘。
一如她身處的波爾多古老莊園的酒窖那般耐人尋味。
女人輕穩的將身旁最後一瓶波爾多紅酒放置架上,在發出一聲滿足的長歎之後,這才低聲呢喃了一聲:“搞定!”
蘇佩是酒窖的倉管,負責的工作是將種類繁雜的紅酒分門別類。她的工作簡單枯躁,但隻要能夠跟酒待在一起,她就已經很知足了。
更何況,這也是最快掌握紅酒的一種方式。她熱愛她的工作。
波爾多莊園作為全世界頂尖的酒窖,今天將會有一個身份尊貴的客人造訪。
蘇佩提前完成了一切準備工作,待緊張的情緒褪去,疲倦卻也悄然侵蝕著她的神經。
蘇佩望了一眼井然有序的酒架,又是一聲愜意的長歎聲,這才緩緩坐在準備靜靜享受這偷來的休閑時光。
她趴在桌子上不再與困魔爭鬥,微垂的眼眸緩然合上,半夢半醒間,耳旁卻傳來一陣微不可聞的腳步聲。
她一定是在做夢。
酒窖從來隻由她一人打理,為了招待貴賓,所有人早已在古堡之中忙的不可開交。
而這個時間會闖進酒窖的,不是鬼就是……賊。
賊!
蘇佩猛地睜開眼將頭抬起,印入眼簾的便是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微曲著身子僵在原地,像是被她突如其來的聲響怔住。
他抬著臉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站在一桶紅酒麵前與她……對視。
“你幹嘛?”蘇佩眨了兩下眼後問他。
男人緩緩起身,略顯尷尬的輕咳了兩聲後說道:“我……”
“你為什麼手拿著酒桶的塞子!”蘇佩緊張兮兮地看他,聲音也跟著提了幾個音調。
“我……”
“你是不是想偷酒!”
男人這次沒再給蘇佩打斷自己的機會,隻沉默不語的看著她。
蘇佩望著眼前“被拆穿而無法反駁”的男人,抬起手指著他氣憤的抖了幾下之後,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退了幾步大聲嚷嚷起來,想要製造些動靜。
“你這個小偷!還想偷酒!你竟然在大白天眾目睽睽之下作奸犯科!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凶神惡煞地看著我我就不敢喊人了!你再過來我要喊人了!你幹嘛!你是不是想殺了我毀滅證據!來人啊!有小偷!有……唔……”
蘇佩的話沒引來解救自己的同事,反倒惹怒了眼前的男人,男人腳步極快的上前捂住她的嘴,以一種不可逆轉的強勢將她重新按回座倚上。
她的背抵在緊硬的大理石桌角上,猛然襲來的痛感讓她不由自主的向後仰了幾分,可眼前的男人卻順勢俯身而下,死死的將蘇佩抵在他與桌子之間,鉗製的她不得動彈。
兩人的距離曖昧的隻剩呼吸交錯的纏繞,蘇佩驚慌的睜著眼,毫無效果的掙紮了幾下之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的唇移至她的耳旁。
男人輕笑一聲,溫熱的氣息酒在她細膩的皮膚上,下一秒,低沉的嗓音從唇間溢出。
“這裏是古堡酒莊地下三層的酒窖,你既然知道自己跑不了掉,又何必白費精力喊人來救你。”
男人輕而易舉的戳穿了蘇佩的小心思,讓蘇佩的恐懼又多了一層。
她猛地抬起腿想要擊中對方的要害,後者卻快她一步壓製住了她。
“你太吵了……”男人望著蘇佩盛滿懼意的眼眸解釋,遲了幾秒又問道:“我像小偷?”
蘇佩擰著眉,不確定地審視著這個四字成句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微俯著身子,低垂長睫下閃爍著深邃的雙眸,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型,以他的顏值來說,確實更像個優雅的貴公子。
所以,這個男人長的人模狗樣的,是嫌她太吵妨礙他當灑窖的搬運工嗎?
兩人沉默的對視了幾秒,像是已經默契的達成了和解協議,男人這才緩緩鬆開了手,拉開了與蘇佩之間的距離。
“如果你不是小偷,那請你現在就出去!”蘇佩鏗鏘有力的驅逐令回蕩在酒窖之中,以不容回絕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