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羅吒看著昆沙焦急的摸樣,忍不住大笑。
若冰望著昆沙兀自微笑著,便不再理會他,輕盈的坐落在含羞身旁,留下昆沙在原處獨自尷尬。
而此刻,仞天也已經落坐在金色大椅之上,留叉則畢恭畢敬的站在仞天的一側。
“雪瑩呢?”仞天沉重的嗓音穿透大殿。“她怎麼還沒有來麼?”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該如何作答,沒有人知道雪瑩的行蹤。
“叮~~”一聲清脆的琴鳴,洗滌著在場每個人的靈魂。
短暫的停頓之後,琴鳴再次響徹空寂的大殿。柔情緩調,如沐春風。
漸漸的,琴音漸近。一名婀娜多姿的少女出現在眾人眼前,斜倚的秀發因蓮步的移動而向後飛舞,那因用心彈奏而微閉的美目則在秀發的紛揚下若隱若現,精靈般的臉頰晶瑩剔透,輪廓分明的唇形細薄而紅潤,彈至得意處,那嘴角牽出的笑意也牽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特別是仞祥。
一曲漸畢,眾人如酒過三巡,如癡如醉,都還未曾在琴音的滌蕩中找回自己的靈魂。
“才一個月未曾聽過你的琴音,現在又大有長進了!”仞天平靜安詳的時刻看起來也有那麼一點柔和。
眾人皆有那麼一點妒忌雪瑩,也隻有雪瑩和含羞、若冰三人能在仞天麵前遲到而不使仞天發怒。不過,雪瑩的琴藝確實能技驚四座,僅憑這一點,就無人能否認。
“大人!”雪瑩美目眨動。“您是想說,小女子的琴技是不是增長過快了?”
“哈哈哈~~”仞天恣意大笑。“不愧是雪瑩!不過。”仞天話鋒一轉。“像你這麼聰明的女子,應該不會讓我操心!”
“這個是自然的!”雪瑩微微低下頭,以示尊敬。
“好吧!”仞天岔開話題。“最新不知又有何新作,是否能有幸一飽耳福呢?”
“當然有了!為了這場演奏,我特地準備了一首曲子!”雪瑩輕輕坐在大殿中央,芊芊素手撫弄著琴麵,宛如一朵綻放的水蓮。在不經意的撥弄下,一聲悲滄的鳳鳴聲在一根琴弦急劇的顫抖間猛然竄出,撕裂了周遭的寂靜。琴音戛然而止,隻見雪瑩雙掌輕壓琴弦,頓了一頓:“這是一首歡快的曲子,暫且叫做‘翡翠淚痕’!”
琴音再次緩緩傾瀉而出,如溪流囈語、如春風沐浴,使得人心境平穩,安詳。而雪瑩則低著頭閉著雙眼,用心聆聽著自己玉指之下流淌出來的音符。
此刻她指尖的一撥、一挑都是那麼的典雅別致。正當所有人都沉浸在讓人鬆弛、柔和的節奏中,突的曲音陡轉,一個重音劃破了所有的安寧,似龍吟,如虎嘯。增強的音調使人的心房不由自主的跟隨著節奏,加快了跳動,令呼吸在不知不覺間漸漸開始急促起來,肢體也隨著曲調有節奏的輕輕擊打著。環顧四周,沒有人願意睜開雙眼,沒有人願意從這場盛宴中驚醒。他們在品味著,讓他們陶醉、癡迷的這場絕世精神珍饈。雪瑩手指在琴弦間彈跳的頻率越來越快,曲音不再是傾瀉、或則跳躍而出,更像是,迸發!這一連串的音符同時迸發,如同山洪猛獸,火山石流,所到之處無人不為之折服。快速的曲調逐漸拉高,同時,聽眾的心也跟隨著再次向上提升,都微微的揚起了額頭。聆聽者更害怕這調子再高上去,心髒也許就會從嘴裏蹦了出來,落在地上。
“錚~~~”又一聲突兀的重音,令在場人的心卡在了嗓子眼,上下不得。所幸,曲調漸漸的下落,漸漸的舒緩,漸漸的,龍不吟、鳳不鳴。一切,都漸漸的恢複了寧靜。
眾人這才緩緩的睜開雙眼,赫然發現,早已是雙拳緊握,微微顫抖,手心密密麻麻布滿了汗絲。同時,眾人這才緩過神,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這一曲,聽的酣暢淋漓,這一曲,聽的暢快無比。
仞天帶著滿意的微笑注視著雪瑩,嘴裏卻帶著疑惑的口吻:“這一首曲子慷慨激昂,為何卻叫做‘翡翠淚痕’?”
雪瑩輕笑著,閉上眼,回憶著曾經依稀美好的畫麵,抬起右手,伸出尾指,向後撩撥耳邊的發絲。“回大人,這是秘密!!”
“哈哈哈~~~”仞天再次猖獗的笑著。“也隻有你,敢在我麵前這樣說話!換做其他人,早已血濺當場!好了,我不關心你的秘密,我還想再欣賞你的琴藝!可以嗎?”
“好的。那麼,這次就為您彈奏另一曲‘月下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