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才是最恐怖的,等待,孤獨,無能為力,這些感覺江東羽一一體會到了,折磨著他的內心。
江東羽猛然驚醒,沒有任何危險,隻是因為未知,他不知道考驗是什麼,他開始恐慌了,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道心在不知何時開始已經動搖。
“這便是考驗嗎?”江東羽自語道。
他盤膝而坐,陷入沉思,實力才是一切根本,當他足夠強的時候,他相信他可以打破這片黑暗。
他要修行,他要悟道。
不知道過去多久,當江東羽再睜開雙眼時,一拳出,黑暗被其擊碎,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山穀,在山穀腳下有一石碑,石碑上的字被風化的非常嚴重,但隱約還可以看出形,那是雲霄神宗四字。
“通過了嗎?”江東羽疑惑,可是眼前的山穀為何這般荒涼,他衝天而起,傲立雲中,騰空飛起。
“我悟道了多久?”江東羽感覺到他如今的實力非常強,一指可毀山嶽,他能無翼而飛,隨手便能引發空間動蕩,這是何等修為他不知道。
“我到底悟道了多久?”江東羽神識觀遍整個秦皇島,這才發現秦皇島已不見,南海早已一統多年。
“三千年!”江東羽心中成像看著自己的滿頭白發,聲音顫抖。
物是人非,他回到海川帝國,發現如今的海川帝國戰亂不斷,與領國的爭霸正處於白熱化中,桃花鎮被毀,陶玲兒,姚宏達,慕容雲曦等他以前熟悉的人皆都老死,滿天下找不到一個他的故人。
“孫悟空呢?”江東羽想道,卻發現乾坤畫卷如今隻是一副普通的畫卷,裏麵沒有畫牢,也沒有妖王。
“生之何意。”
一股悲涼的情緒湧上心頭,他一路走著,如一個普通的老人,在路上他看到山賊劫村,遇到惡少霸街,可他都沒有出手相助,看著生命的消逝,江東羽的眼中卻毫無波瀾,生命如此脆弱,凡人如螻蟻,他愈發的冷漠。
“爺爺救我。”一個孩子哭喊著,他被野獸撲倒,即將被吃掉。
“修行為何?”江東羽自問,他想到了他也曾為了救一村人而破了畫境。
“修行為善?”江東羽又問,他同時想到他曾在水陽學院殺害同門,驅獅食人,行為殘忍。
“修行為己?”江東羽再問,他出手了,他把小孩提在手中,心中疑惑,他並沒有想要救他,可是卻還是救了。
江東羽想到他曾路過的村莊,曾去過的地方,曾遇到的不平,那些人死了,他隻是路過,他隻需隨手便能救他們一命,可是他視人命如草芥,他不想管。
一滴血淚從江東羽眼中劃過,“對不起。”
江東羽痛哭。
“我不想這樣啊。”江東羽一直以來都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伸張正義,拯救世界那是英雄做的事情,他不想做英雄,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也不會去做一個惡人,他隻想自己強大,他願意與妖王交易,他可以因為不想受辱便置人於死地,他會因為惡少撞了他便心生殺意,他不認為這是自私,可是為何,當他擁有縱橫天下的實力時卻沒有絲毫感覺。
“心好痛。”有對那些無辜之人的愧疚,有對自己漠視生命的鄙夷,有對過去的不甘。
江東羽回到海川帝國,製止了兩國交戰,當看到堆積成山的屍體時,江東羽低下了頭,哪怕他無敵天下,他也驕傲不起來,相反,他覺得羞恥。
他輕撫著陶玲兒的靈牌,“若有來生,我不會不辭而別。”
“修行為何?”天穹中突然傳出一抹大道之音。
“為蒼生,為佳人,為本心,為長生。”江東羽回道,這次他沒有猶豫,正如妄語和尚所說,每個人修行為何都不一樣,而如今江東羽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黑暗中,一扇門打開,江東羽睜開雙眼。
大夢一場!
“過去了多久?”沉默良久,江東羽問道。
“一天時間。”孫悟空傳音道。
“神通廣大。”江東羽回過神來,走出天心塔。
深吸一口新鮮空氣,江東羽被眼前美景驚呆了。
放眼山野,玲瓏剔透,好似大地精心織就的仙境,虛無縹緲、找不到一絲人間的浮華和一絲雜念。
天空烈日炎炎,可眼前的樹木草藤冰雕玉釹,長長的冰掛含露欲滴,霧氣繚繞升騰,像仙樂於瓊樓玉宇之間回旋。
隻是一眼,便看完了四季,這是何等奇地。
“小師弟。”一名女子衝了過來,著實嚇了江東羽一跳。
李夢瑤看著江東羽,眼睛眨啊眨,露出好奇。
“身材很好嘛,皮膚好白啊,長的也好看,不錯不錯。”李夢瑤對著江東羽捏了捏,像是在擺弄一個玩具,
“你是……師姐?”江東羽也不笨,有些尷尬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