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見老友(2 / 2)

本來說好的是我請客,劉宇航卻偏偏要掏錢結賬,他這個倔強脾氣真不虧為一班之長,席間陳近垣一直在對我和劉宇航說他們重點五班有多苦逼,每天的生活簡直可以用“水深火熱”來形容。我和劉宇航總是在他說完各種坑爹事兒之後,相視苦笑,默而不語,從心裏油然生出一種“原來班級都這樣啊。”的一種釋然感。

吃完飯我們就還是圍著學校在轉,三個人肩並肩的轉了一圈又一圈,我記得軍訓時我們三個走隊列的時候就是肩並肩站的,而且,當時由於近垣兄年紀小個子矮的緣故還是我們這一排的排頭呢,現在我們又是以這種方式肩並肩的邊聊邊逛,不由得讓我想起那看起來離很近但卻過去有半年之久的軍訓時光。

“要說這學校也就是夠坑爹的,你說這才多長時間啊,你倆都變的滄桑了。”劉宇航走在中間將胳膊搭在我和近垣兄的肩頭上笑吟吟的說道。

“切,還說我呢,我看那,你這班長是當上癮了吧,說話都帶著一股官味。”我皺皺鼻子,毫不客氣的反擊道。

“誒,你倆快看,那是什麼啊?”看著近垣兄一臉專注的望著前方45度角的地方,我和劉宇航都不自覺的向著他的目光所向看去。

隻見不高的教學樓二層的最左邊的一個窗戶還在亮著燈,窗戶邊還掛著一個什麼東西,我們都很驚異在這個時間點還有誰沒走在班裏自娛自樂。

那好像是一個類似紅領巾的一個東西,不過是呈等邊三角形的形狀,一直掛在窗戶邊飄呀飄的,乍一看,還以為是幽靈呢。我們仨對視了一會兒,眼裏都能看到不置可否的神色,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那,而更令人深思的是,到底是誰還在那個亮燈的教室裏。

“哎呀,管他是誰呢,難不成還會鬧鬼?別開玩笑了,那些都是在恐怖小說裏出現的情節怎麼可能出現在現實生活中嘛,要我說,那個班判斷不錯的話應該是普通一班,明天去他們班看看不就行了嗎?”還是陳近垣打斷了我和劉宇航的麵麵相覷。

說來慚愧,平時課業繁忙,可以說是上個廁所都是一路小跑著去的,都傳言說畢業班很忙,但我總覺得,我們現在正在體驗那種所謂“忙”的感覺。所以呢,平時基本上班與班之間都很少交流,除了學校集體的活動,平時基本上可以說之間都是相互隔絕的狀態,所以,普通班發生的一些事自然而然也就不甚明了了。

心裏麵想著,不知不覺便又走了一圈,等到到紅綠燈街口時,我們三個才意識到時間。

匆匆分別後,便騎上自行車往家趕,一路上,城市街道兩旁的路燈映照著漸漸稀少的行人匆匆的身影,像一個個虛焦的相機鏡頭,不知疲倦的記錄著這個城市的繁華與浮躁,漸漸地隱沒在夜晚無聲的黑洞中。

快到家時,正巧碰見剛從公司南門回來的同社區的軍訓時的“下鋪”,遠遠的看去,在昏黃的燈光下,盡管不是很清晰,但仍能大致的看見他愈加肥胖的輪廓。估計是剛剛和朋友出去玩完,老遠就聽見他哈哈的大笑聲。

我搖搖頭,並沒有上前去向他打招呼,在潛意識中,我已經隱隱覺得,這,沒必要。

回到家依然是豐盛的晚餐,父母已經吃完了,以為我可能在學校有點事,所以特意的給我留了晚飯。我放下書包,向父母打了聲招呼,說明了一下情況,便準備草草吃一點去寫作業。

“棟棟啊,今天下午你的一個朋友給咱家打電話了,你沒在,我就給他說等晚上你回來再給他回。”棟棟是我的小名,媽媽經常這樣叫我。

“哦,叫啥啊。”我邊吃邊說。

“好像叫李雲卓,他說你們關係可好了。”

我一時停下手中的筷子,頓了一頓,便繼續吃飯,兩行清淚順著我的臉頰滑落到碗裏,嚐上去鹹鹹的,帶著苦澀,帶著回憶,也帶著那揮之不去的往事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