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話音剛落,方才又躲在萬人禁軍中的曹丕闊步走了出來,但在曹操陰冷的目光下,身形立刻矮了半截,變得有些唯唯諾諾。司馬孝在一旁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譏諷道:“沒想到曹家的二公子有膽造反,倒沒膽承認了。”
聽了司馬孝的話,曹丕的腰板悄悄的挺直了一下,麵上有些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才道:“父親,今日的形勢就算靜心小築林仙子和王大俠不出手,你們也很難生離此地,不過身為兒子之輩,丕不是趕盡殺絕之人,可以給父親一個翻盤的機會。三弟子建(曹植字)應該還在大殿之內,他素來以文采飛揚聞名天下,丕一向不服,今日若他能在七步之內作詩一首,丕便下令,允許父親和諸葛二公子你們一幹人平安離開洛陽,不過出洛陽後,生死自負。”
說到後來,曹丕也漸漸不再緊張,恢複了自己骨子裏的梟雄本色,除了仍不敢直視曹操的眼神外,一字一句倒也說得頗有氣勢。“哼!”曹操重重的哼了一聲,朝不遠處掃過包圍王府的那群禁軍士兵,五十年多來有誰何曾敢如此威脅曹操,曹操五十年來沉澱的威嚴讓那些被曹操目光掃過的士兵不禁向後齊齊退了一步。
“子恒(曹丕字)好狠的手段!”曹植從大殿中走出,以文采見長的他武功並不高,是以在方才的激戰中一直躲在議事殿裏。曹植昂然站立在曹操的身邊,一向在曹家不算顯山露水的他在此時倒顯得氣宇軒昂,聽得曹植道:“七步成詩是嗎?子恒說話可是算數?“曹丕陰狠得看著曹植,點了點頭。曹彰不禁怒道:“子恒,平時中一直和三哥過不去,今日竟出這麼個大難題,七步之內,怎可能成詩?!”說話間,曹彰已經作勢欲衝上去,卻被曹植輕輕拍了下肩膀製止住。
曹植已經跨出了第一步,用清朗的聲音吟道:“煮豆燃豆萁,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首六句的五言詩在曹植的短短七步之下,脫口而出。
聲音方落,我的眼神已經不僅亮了起來,好一首七步詩!時代雖然改變,但沒想到這首著名的詩作仍是由曹植作出。“啪啪……”數下擊掌的聲音響起,司馬懿哈哈大笑道:“子恒,沒想到你這文思四溢的三弟,果然厲害,就先讓他們走出這個魏王府吧!阿孝,你去後宅把願意隨魏王大人離去的女性家眷帶到這裏來。”
“是!”司馬孝隨即離去。
不消片刻,司馬孝便帶著一批人走來,司馬悌與劍楓丁夫人也赫然在列,當然還有著不少司馬家的黑衣刺客。看到劍楓雖有些步履蹣跚,但性命無礙後,我心下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曹操掃過那一群女眷的人群,發現沒有卞夫人和另外十餘位女眷以及些許子侄輩的身影,沉聲聞道:“卞氏呢?”曹丕咽下口唾液,強作鎮定道:“母憑子貴,家母自然是要與兒子站在一起。”曹操陰沉著臉不語,倚天劍在曹操的手中寒芒更甚。
典韋則是在地上默默撿起了青鋼劍,遞到劍楓手中道:“名劍配壯士,多謝保護我家主母,這柄青鋼寶劍,典某就代我家主公相贈予劍將軍!”劍楓顯然很是有些受寵若驚,一向冷漠的他眉角抽動了一下,展露了一絲笑容。
司馬懿看著曹家漸漸聚在一起的人群也足足有三四百人,道:“魏王大人,懿言而有信,也不是冷血無情之人,既然子建才思驚人,作下這首七步師,這次便給你一個生存的機會,算是還那在曹家效力十年之情,隻是到了洛陽城外,能否躲過大軍的追殺,就要看你們造化了!”
“混蛋!你這背信棄義之輩!”曹彰脫口而出。任誰都知道,拖家帶口,無論如何也是跑不過追擊的大軍的,在司馬懿眼中,這隻不過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罷了。
突然間,遠方的天際突然繽紛出現了一簇簇的黃色煙火,天下間掌握了焰火報信的隻有諸葛家。我的眉梢浮上了一絲喜色,我等了很久的援兵終於來了!曹家的眾人看到象征著諸葛家部隊的煙火後,臉色也都好轉了不少。
司馬孝的臉型扭曲了起來,叫道:“是諸葛家的煙火!”的確,每當在神州大地有煙火升起的時候,諸葛家的敵手總沒有好下場。
司馬懿臉色微變後在轉瞬間又恢複了平靜,道:“孔明,你布置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