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父王的問話,我苦笑了一下,回道:“父王,這個恐怕很難,馬超他心比天高,本就不是甘於人下之人,更何況他曾追求鳳陽郡主諸葛鳳失敗,更不會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灰頭土臉的加入諸葛家了。據兒臣猜測,以馬超的性格更可能從此一人一槍浪跡天涯的。”
“是嘛,那真是可惜了。”父王微皺眉頭,不斷撫摸著自己的胡須,甚為惋惜的樣子。我忙安慰父王道:“請父王放心,兒臣與平北將軍趙雲都和馬超交情甚篤,待諸葛家有難時,馬超必定會挺身而出相助諸葛家的。”
父王點頭,道:“今天且議到這裏吧,散了。”說完,他便在黃門總管衛寧的攙扶下,離開的東書房。
我待眾人走散後,又悄悄的來到父王日常練拳的地方,果見到父王在此舞劍。父王見我來到,將手中長劍拋給我,自己又抽出一柄劍,喝道:“孔明,陪父王耍上兩合!”說完,便超我攻了過來。
對於父王的邀戰,我很自豪。我的武功遠要高出父王甚多,又是王位繼承人之一,父王肯讓我在他麵前持兵比武,這是一種信任。我出劍小心的與父王交手起來,鏗鏗鏘鏘激戰了上千招,直到父王累了,始終維持個不勝不敗的局麵,以讓父王打個爽。
激戰初歇,父王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笑道:“孔明進入了先天之境,內息悠長,父王比不得你了。孔明你看父王功夫哪裏有缺陷,盡管隻說。”
或許是天資所限,亦或是無暇分心練武,父王的功夫從十年前便是地榜乙級,至今也隻能說勉強占上地榜甲級的邊,進步很小,可以說已經是到他的極限瓶頸了,若非有奇遇,否則再難寸進。當然這等功力在尋常武林人眼中,已經是驚世駭俗的了,可在我眼裏,方才父王的出招實在是漏洞百出,我能有把握在父王第二十六招露出的第一個破綻時,便將其擊敗。不過我當然不能一切都直說,遂先稱讚了一番父王,又隨口點出了父王其中的三處破綻,為其分析了一番。
父王聽罷,笑道:“罷了,父王知道孔明與高手交手甚多,見多識廣,父王不比你小的時候了,這些功夫現在在你的眼中恐怕不值一提了。孔明,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便說吧。”
我暗讚父王的自知之明,遂道:“父王,您可記得三年前兒臣迎娶曹夢燕時,曾與白湖山莊定下的盟約?”父王點頭:“聯合朝廷、孫家節製曹家,這些父王還是記得的。”
我歎了口氣,道:“從現在的形勢來看,兒臣認為那個約定恐怕是錯了,最危險的勢力不是曹家,相反曹家甚至是這三方勢力中威脅最小的,朝廷和司馬家才是諸葛家在北方的心腹大患,我們不若現在拉曹家一把,先下手為強?”
父王看了我一眼道:“這個父王清楚,你為曹家擔心,可是為了曹夢燕?”
我點了點頭,道:“有一部分是,更多的是為了諸葛家在北方的霸主地位著想,白湖山莊的勢力在曹家已經根深蒂固,若是曹家也被顛覆,朝廷擁有的力量便足以威脅到諸葛家的生存了。”
父王的麵目陰晴不定,良久,桀桀冷笑一聲道:“哼,最好還是讓朝廷動了曹家吧,我們就等著這一天呢。孔明,你放心回家去吧,父王會采取行動,讓你對夢燕有個交待的。”
父王的話讓我心中一驚,一股涼意從背脊直竄入腦中。我清楚,父王的不臣之心昭然若揭,現在就等著找一個借口,而曹家恐怕便是最好的機會。
離開了唐王府,我出門便見到了已經在外等候一陣子的沮授,奇道:“公與,又何等急事?讓你竟追到了唐王府等我?”
一身淡藍布袍便衣的沮授,見狀哈哈一笑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原是往國子監跑了一趟,看看那裏的馬鈞能不能壓住陣腳。聽聞你在王府議事,便順道來看看你這裏又沒有什麼要我參謀的?”
那國子監乃是今年新設的機構,算是大唐最高學府或是最高科研機構的雛形,主要收錄今年首屆殿試考中的進士,各州治所義學也可推薦人來此學習。有大唐朝廷出麵,請一些名士或大員為這些人講授一下治理發明方麵的經驗,考中的進士學習一年後,便可放任外派,被下麵義學推薦上來的人則被聘為國子監博士,繼續搞研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