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便是以智謀名滿徐州的陳元龍吧?”一個頗具磁性的聲音從陳登後方傳來,說話的正是司馬懿,陳登自然惹不起如日中天的司馬懿,回禮道:“正是陳某,見過司馬公子。”
司馬懿上下打量了一番陳登,歎道:“陳留的陳家向來以出智者而聞名,許都陳群、蒙州陳宮無一不是其佼佼者,今日見元龍手段,便可知陳家又多一名豪傑了。”司馬懿的話說得不緊不慢,但聽在他人耳中卻有一種獨特的魅力,陳登在一旁不斷的點頭。
諸葛均見司馬懿一入內便搶了自己的風頭,心中略略不喜,但並沒有表現在麵上,隻是道:“元龍定是奇怪我為何與司馬家合作吧?說起來在人們常說的諸葛三子中,我內政人脈不如大哥,智略武功不如二哥,在他人眼中,我所有的努力都在他二人的光輝下黯然失色,這種感覺元龍可理解麼?在這種情況下,與他人合作便是最好的選擇,而仲達(司馬懿字)兄便是最好的合作人選。”
縱然是炎熱的九月,陳登在聽到這番話時,仍然感到了一股寒氣撲麵,他沒想到一向看起來不顯山露水的諸葛三公子竟有如此大的野心,而三公子將如此機密的事情告訴自己,就意味著他不可能再有反悔下三公子船的機會了,否則,司馬家眾多的高手必會將他送上黃泉路。
想到這裏,陳登慌忙表態道:“登誓死效忠三公子,願盡一切力量達成三公子想要完成的目標。”看著諸葛均與陳登之間的對話,司馬懿隻是一笑了之,對諸葛均道:“平之(諸葛均字),下邳大牢中的那幾個夜鷹隊員死活不願為你效力,看來諸葛亮對這支夜鷹部隊掌握得倒真牢呀。”
“哼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一切就有勞仲達兄了。”諸葛均道。
司馬懿嘴角扯起一似弧度,道:“嗬嗬,這個不用平之說,懿已經送他們上路了。”諸葛均微微色變,心中也是吃了一驚,這司馬懿平日行事雖是瀟灑不羈,但該動手時卻心狠手辣決不含糊,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諸葛均忙轉變話題道:“元龍,那個徐庶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了?”
陳登自己雖也是為了利益不在乎犧牲幾個人的主兒,但聽聞眼前這兩人談笑間殺人的手段,還是不免心驚肉跳,見諸葛均問及自己,小心翼翼的道:“以徐庶之才若相助諸葛亮,諸葛亮必會如虎添翼,登在關二將軍出城時便已經安排了人手去解決他,請三公子放心吧。”
諸葛均輕輕的點了點頭。
在幾人談論著徐庶的命運時,徐庶的確已經到了險象環生的地步。
徐庶當年走江湖時,靠得是一條鐵鏈防身,自己手下功夫也有那麼幾下,但麵對真正的武林人士,徐庶應付起來就未免有些吃力了,況且在他眼前的乃是豪門世族中專門培養的殺手,豈是等閑能夠打發的。
當初關羽出城時所留下的十二名保護他的精銳軍士,在三五十合內便被殺得一個不剩,徐庶自己也是渾身浴血,他心裏清楚,那十二名精銳軍士的實力在武林人中都不算弱者,卻如此輕易的被殺,那麼眼前這七八名刺殺自己的黑衣人,決不是一般的人物能夠派出的,自己今日恐怕難逃一死了。
“徐庶,今日你是在劫難逃了。”一名持刀的黑衣人在說話的同時,凶狠的一刀已經劈來。徐庶揮手甩開鐵鏈,試圖卷住大刀,不料徐庶隻是剛剛揮手,那黑衣人竟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蜷在地上滾來,躲開了徐庶的鐵鏈,揚刀向上一斬,徐庶鐵鏈脫手而出,黑衣人的刀架在了徐庶的脖子上。
“這叫做靈台目,徐庶,讓你死得明白些吧。”黑衣人得意地笑道。徐庶大吃一驚,靈台目乃是天下五大奇功之一,正是司馬家的絕學,莫非是司馬家要殺自己?徐庶千算萬算,也想不到這群殺手是來自司馬家,可眼下形勢,隻怕他當真要葬身於此了。
“徐先生!”一聲嬌呼,一枝羽箭射來,震開了黑衣人的長刀。徐庶慌忙後躍幾步,離開了黑衣人的攻擊範圍,又斜眼望去,隻見自己身後的屋頂上,站著一名嬌小的少女,正是應該已經撤退的關月兒。
“月兒!”徐庶見到本以出城的關月兒回來,心中百感交集,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這一聲月兒中竟包含了甚多真情。
關月兒頭一次聽聞徐庶真情流露,心中一喜,嬌聲道:“徐先生,月兒擔心父親離城後兵荒馬亂,有賊人趁機襲擊先生,特地趕回來,哼,父親派的人果然不頂用,先生教月兒知識,月兒今日來保護先生周全。”
說完,關月兒又是縱身一躍,飛身輕盈的落在了徐庶身旁,執一柄長鞭指著那七八名黑衣人道:“就是你們在找徐先生的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