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北平城外堆滿了烏桓與袁熙軍士兵的屍體。但,“咣……璫……”北平被燒得支離破碎的城門倒在了地上。士氣低落的袁熙軍終究抵不住強悍的烏桓騎兵,蹋頓親自帶著部隊,參與倒了街頭的巷戰中。
數萬瘋狂嚎叫著的烏桓騎兵從被撞破的城門處長驅直入,眨眼之間,城裏火光熊熊。兵刃撞擊的聲音、人臨死前的慘叫聲回蕩在北平的上空。
半個時辰後,戰火漸漸平息,陳先生跟在蹋頓身邊諫言:“大王,若是我們真想在此常駐的話,就必須要得到民心,所以……”
不等陳先生說完,蹋頓便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對跟在身後的人道:“你們替我傳令下去,讓部隊停止了一切燒殺搶掠,違者斬!”看到陳先生很是欣慰的笑容,蹋頓心裏也是十分愉快,他已經將這位幫助他奪得草原霸權的陳先生,當作了自己的良師益友。
蹋頓跺了兩腳已經臣服於自己的北平土地,帶著兩分笑容的道:“走,去見見我們的老朋友袁熙。”說完,便當先朝那袁熙的府上走去。
北平袁府的大門早就敞開,袁家上下的管事仆人能逃的都已經帶著金銀細軟離開得袁府。蹋頓帶著一隊人馬闖了進去,卻看見袁熙正拿刀追著一位絕色女子。蹋頓隻是踢起一塊石子,便命中袁熙的腕部,袁熙吃痛,刀子變調到了地上。
蹋頓皮笑肉不笑的道:“袁家主,我們又見麵了。”
袁熙咬牙切齒的道:“蹋頓,真悔不該不聽高覽的話,讓你這個野人得了誌!”
蹋頓看來今日心情大好,被罵做野人也毫不生氣,隻是笑著道:“那又如何?袁家主,現在隻有一個事實,你輸了!”
袁熙不理會蹋頓,指著蹋頓身邊的陳先生斥道:“陳宮!你這狗賊,身為漢人,居然幫著異族入侵我中原!”那陳先生原來竟是十三年前呂布手下的頭號謀士。陳宮冷笑一聲道:“袁熙,你當知道士為知己者死的道理,昔年呂公不聽宮勸,結果慘敗,領土盡失。然宮自從十一年前遇到蹋頓大王後,凡是對宮虛心請教,是以成為草原的一代雄主!得此明主,宮敢不銜草相報?”
“哼!”蹋頓向前逼近了一大步,“袁熙,這天下有能者居之,你看看僅僅一年,這幽州被你遭蹋成什麼樣子?”
袁熙被蹋頓一嚇,踉踉蹌蹌的向後連退了好幾步,撞上了一張案幾,袁熙回頭一看,露出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拿起案幾上的酒壺,對著方才他追逐著的絕色女子,哈哈大笑道:“甄宓,六年了,縱然孤違背了對雋義(張頜字)立下的誓言(見三國霸業短篇故事《張頜的選擇》),強占了你的身子,孤也知道你的心一直不在我的身上,而在那混蛋劍楓那裏,但孤一直是真心喜歡你的,今日就不再強逼你殉葬了。”
袁熙又轉過身子,麵朝向蹋頓,本是要向前走上兩步,但隨著蹋頓一哼,袁熙又是渾身一個機靈,又不敢向前,隻是在原地朝天花板喊道:“袁家的列祖列宗,熙不孝,未能遵守祖訓,與異族勾結,今日終遭惡果,袁家家破人亡,熙會以死謝罪。”袁熙一手指著蹋頓,嘿嘿笑道:“蹋頓,我袁熙乃是袁家的家主,就是死也不能死在你異族手中!”說完,袁熙一閉眼,將那酒壺中的毒酒灌了下去。
“啊!”一旁的甄宓驚呼了一聲,雖然自己很不喜歡袁熙,再怎麼說袁熙也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而且對他確實不錯,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了,這令甄宓很是驚恐。
靜靜的等待片刻後,袁熙的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蹋頓看著袁熙搖搖頭,歎了口氣道:“袁熙,看你窩囊一生,最後做的這件事總算有兩分血性,我便留你個全屍吧。把屍體拖出去,遊城一周後厚藏!”立刻便又兩名烏桓大漢將袁熙的屍體拖走了。
蹋頓轉首看向那仍在不斷哭泣的甄宓,眼中閃現出驚豔,頓時又是眉開眼笑道:“袁夫人,袁熙已死,不若就由我來繼續照顧你吧!”
甄宓仍是在一旁哭泣,不理會蹋頓。蹋頓便要伸出手去相扶,忽然一柄劍突然出現,疾刺蹋頓,蹋頓反映極快,一個側身便躲了過去,待再朝那甄宓望去時,看到了一名冷酷的執劍青年已經將甄宓摟在了懷中,甄宓臉上充滿了驚喜。
蹋頓沉著臉道:“你便是劍楓?”
劍楓輕輕放開了甄宓,將長劍遙指蹋頓,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