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清早起來,就前往呂府,去看望我的師父兼老嶽父。一如既往的徑直穿過呂府的大門,看這熟悉的一景一物,心中感慨萬千。
看著因進入秋天天氣轉涼而悠悠飄落的黃葉,暗道:記得上次進入這裏還是去年入冬前,想不到這次前來之間竟隔了幾乎一年呀。忽覺周圍氣氛有些怪異,又見黃葉在落地的瞬間不規則的左移了一寸,我心中一動,身形急閃,一柄鐵戟從身後擦過,我反手欲握住戟柄。豈知鐵戟竟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劃走,緊接著又是朝我致命一戟,我大驚,腳部發力,身形向後飛閃。鐵戟直追而來,空中連晃,逼得我上竄下跳,險象環生,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轉瞬過了數十招,我看清來人蒙麵,但從這鐵戟出招意境上來看,哼哼,是漫天戟影!可惜僅僅是第三重的,夠狠也夠準,不過招式之間不夠柔和,過於生硬。若是在一年前我赤手空拳絕對拿這沒轍,但如今我已經突破第三重,達到漫天戟影的第四憧境界了。我看準鐵戟豎劈轉刺的一刹那,一個側身躲過,在鐵戟橫掃之前,雙手終於抓住戟柄,用力一振。蒙麵人握戟的明顯顫了一下,正要使力,忽覺機上的力量突然消失,緊接著胸口一痛,人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
我收回擊向蒙麵人胸口的手掌,看著蒙麵人從地上爬起。蒙麵人揭開麵巾,佩服的說了一句:“師兄果然好功夫!”我看到麵巾之下俊秀的麵龐,這人原來是郝昭,暗暗讚歎,想不到這近一年來郝昭的進步這麼快,在還沒用出“毒龍出洞”的情況下,竟然能把我逼得這麼狼狽,恐怕其武功比之文醜也會毫不遜色了。我走過拍拍郝昭的肩膀,享受了一下師兄的權利,說:“五師弟,你這一年進步不小嘛!”
郝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想不到師兄的武功竟也進步得這麼快,赤手空拳竟也能把握擊敗。”
“嗬嗬,亮兒回來了!”一個厚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看樣子亮兒的武進已經很接近天榜了。”我驚喜得一轉頭,但見師父呂布從大廳中緩步走出,身後跟著三師弟王雙和四師弟劍楓,婉兒也老老實實的跟在呂布旁邊,看見我後衝我羞赧的一笑。
我快步迎上去,躬身說:“亮兒見過師父!”
呂布拉過我的手,點著頭說:“回來就好,現進屋說話吧!”於是我們師姐弟五個隨呂布進入了大廳。
呂府的大廳如同師父呂布一樣,布置得簡單而凝重,正中朝南一席鋪著紫色錦絲的玉塌,塌上一張兩米長的大案,是為主位。在東西兩側,各有五席小塌,自是客席。周圍則排滿了十八般兵器,顯示出武人世家的風格。
師徒六人閑話了一會家常,師父呂布突然問我:“亮兒,這次華北之行,你獲益良多,師父現在考你幾個問題,你來答一下。”
“沒問題,請師父發問。”我信心十足的回答。
“你身為諸葛家的二公子,應有大帥之才與之相稱,就需要有識人之明,我問你,以你的看法,你的三個師弟是什麼樣的人?”
我看了一下師弟們,心中不住埋怨師父,你讓我在師弟們麵前評價他們,這讓我怎麼說出口?不過我還是清楚,這本身也是師父對我的一個考驗,考驗我能否在合適的時機說出合適的話,還盡量表達出我所需要表達的意思。
我沉思了一下說:“三師弟王雙,在臨陣之時以其勇猛必能鼓舞三軍士氣,一鼓作氣,攻陷敵軍;其勇猛亦能使得三師弟不畏強敵,在陣前隨機應變,攻克敵營。但三師弟往往缺乏大局觀,大部分時候很可能獲得一戰之勝而非一役,因此三師弟可謂勇猛有餘,冷靜不足,是為大將之才。”
師父聽了點點頭,說:“不錯,子全(師父為王雙起的字)的確是勇猛有餘,冷靜不足。這倒頗有些像曹家的夏侯淵呀,夏侯淵這家夥如果單論一戰的話,恐怕這世上能擊敗他的人不超過三個,但若讓他指揮一場戰役,哼哼,肯定就顧此失彼了。亮兒,接著說。”
“四師弟劍楓,性格冷漠內向,不善與人交往,並非為將為帥之人。但其為人肯吃苦,專一,習武資質雖不能說得天獨厚,比之五師弟略遜一籌,可四師弟潛心習武,心無旁鷲,恐怕我三個師弟中武功最高的應該就是四師弟了。以四師弟的條件,倒是做刺客的一把好手。”我作下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