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慢點!您慢點!”

在金碧輝煌、氣勢雄偉的皇宮內,一道曼妙的身影如同奔跑的小鳥一般穿梭在皇宮內。宮人們見了,一個兩個連忙避讓,生怕會撞著這位宮內唯一的公主。

“呂檸姑姑,您快點!”朝暖回過頭去,目光裏帶著驚喜。

此時的朝暖已經是一個八歲的孩子了,她穿著一條雨過天青色裙子,裙襴上繡著百鳥鬧花紋,花紋精致,裙襴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擺,那些栩栩如生的鳥兒便仿佛一下子活了過來。

因為皇後怕她冷,讓她在外頭裹了一件紅色鑲邊繡牡丹穿花紋的鬥篷,白絨絨的狐狸毛簇擁著粉嫩小臉,那臉蛋像精細打磨的軟玉,眉如翠羽,唇似朱丹,肌如白雪,漂亮得叫人挪不開眼。

雖然隻有八歲,但朝暖卻遺傳了陌決和曳止的好相貌,誰人不知道北墨國唯一的朝暖公主,生的冰雪可愛,又聰明伶俐。隻是可惜有一個凶狠的父皇,讓多少人都望而退步。

呂檸此時已經不再是年輕的時候一副冰冷的模樣,她如今是這北墨皇宮裏的掌事姑姑,看起來多了幾分和善。

“南羌皇會來的,您不要著急!”呂檸喊道,就生怕朝暖一不小心會跌倒。這南羌皇和朝暖公主乃是兄妹,雖然一個在南羌一個在北墨,但兩人的感情極好。而皇後也經常帶著公主去南羌小住,每次分別這兄妹二人就戀戀不舍,雖然不是親兄妹但卻勝似親兄妹。

南羌皇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會差人送來北墨。雖然很多時候皇上都極為吃醋,可是沒辦法,兩個孩子的關係就是如此要好。

朝暖站在皇宮城牆之上,墊著腳尖朝著遠處看去,此時天才剛剛亮,可是朝暖就是忍不住。希堯哥哥對朝暖很好,朝暖也十分喜歡和希堯哥哥玩耍。

“瞧這孩子,聽說希堯要來,一夜都未怎麼睡!”帶著揶揄的聲音響起。

朝暖回頭看去,就看到父皇母後相攜二來,朝暖甜甜一笑,朝著遠處的兩人揮手“父皇!母後!”

八年過去了,歲月似乎格外優待陌決,她身穿茜紅色萱草紋如意妝花緞褙子,蜜合色密織金線鸞尾長裙。梳著高高的驚鵠髻,發上插著赤金累絲嵌珠紅瑪瑙石榴簪,一對千葉攢金牡丹壓發,襯托出一張無雙妍麗的麵容。

也是,夫君寵愛,女兒孝順,陌決每日裏過的日子都如同蜜裏調油一般,容顏哪裏會枯萎。這八年來,北墨的後宮也未曾添一位妃嬪,曳止更是八年如一日的寵愛陌決。

“也不知道這希堯有什麼好的,整日裏念叨著!”曳止有些吃醋,女兒越是大了,曳止就越是覺得很是威脅,看所有的男人都帶著審視的目光。

八年過去,曳止也成熟了很多。曳止身姿纖秀修長,穿著一襲精致繁複的黑色長袍,更襯得肌膚白皙,俊顏如玉,芝蘭玉樹。

陌決很是無奈的搖頭,這八年來曳止極為寵愛朝暖。好在這個孩子不是一個恃寵生嬌的,懂禮又聰慧,別看在他們麵前一副孩子氣的模樣,私下裏可是很厲害的。這也讓陌決和曳止極為的放心,他們的孩子不是那種傻白甜。

“希堯哥哥!”朝暖突然大聲喊道。

隻見在城樓之下,一少年正從馬車上走下來,聽到朝暖的聲音微微抬頭看來,目光裏閃過笑意,招了招手。

如今的希堯已經是個俊秀少年,他已經十六歲成年了。他身著一身墨袍,墨發垂落下來,冷戾的眉眼間,劍眉星目,薄唇冷抿,長挑的鳳目一掃,自有一股帝王之氣。隻是如今麵對朝暖,他的神色極為和緩。

朝暖直接朝著額下麵跑去,那快樂的小模樣就如同一隻小鳥一般。

“朝暖!”曳止壓抑著聲音,可惜他的女兒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呼喊,直接去找她的希堯哥哥。曳止臉色黑沉,這希堯曾經搶自己的女人,如今又來搶自己的女兒,想想曳止就極為厭惡此人的出現。

“慢點!”帶著寵溺的聲音響起,希堯看著朝著自己奔來的朝暖,連忙上前去將朝暖給扶住,生怕朝暖一個不小心跌倒。

朝暖朝著希堯露出燦爛的笑容,然後從希堯的腋下穿過腦袋,朝著後麵一女子開心的喊道“時夏姐姐!”

隻見跟隨在希堯身後的身著一件暗金色繡有並蒂纏枝蓮花紋的長裙,廣袖,立領,對襟長衫下是一襲百褶煙羅裙。明珠生暈,美玉盼兮,秀眉之間,隱約一股書卷的清氣。而這個女子就是曾經希堯救回去的時夏,時隔多年,時夏也成為了一個清秀佳人。

“公主!”時夏微微行禮,哪怕不論是皇上還是公主都待她如同親人一般,但時夏卻時刻謹記自己的本分,一舉一動都極為符合規矩。畢竟如今的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到南羌皇宮莽撞的小女孩了,她如今是南羌皇宮內皇上都貼身宮女,在南羌皇宮有著絕對的威嚴和權利。

“哎呀,都說了不要這樣多禮了!快點,父皇和母後早早就等著呢!”時夏一手拉著一人,朝著皇宮走去。

希堯遠遠的就看到站在那裏的兩人,這兩人似乎一直都未曾改變,可是隻要這兩人站在那裏,哪怕如今的希堯已經成長為大人,凡事都可以獨當一麵,但此時還是莫名的心安。

“北墨皇!姨母!”希堯很是恭敬的行禮,這麼多年來陌決對他關懷依舊,那份親情從未因為距離有過任何改變。而曳止,在很多事情上都幫了希堯,在希堯遇到不懂得事情,總是會收到曳止的幫助還有故意的嘲諷。

陌決笑容爬上眼角“希堯真的是個大人了!”陌決心裏極為的感慨,她是從希堯嬰兒般大小的時候,一直看著他成長至今,到現在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