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彪糧油店的生意很好,自己忙不過來又把老父親叫來幫忙。一到冬臘月農村紅白喜事特別多,雖然那時辦酒席沒有現在這麼奢侈豪華,但必備的吃喝用品還是少不了的。
農村不缺柴火,本村或左鄰右舍幫忙幹活的人會在院壩中間升起兩堆大火,熊熊大火幾乎照亮了整個的山村夜空,人們就圍在大火周圍,有站著的,有坐著的,甚至還有坐在別人腿上或扶著肩膀的,有說有笑,打打鬧鬧。
馬彪的親戚出嫁女兒,馬彪按理說是要早早過來給幫忙的,可由於馬彪商店的事比較忙,也就下午勉強能到。
馬彪吊兒郎當慣了,說是幫忙,其實也就湊個人數,逗逗這個女人,惹惹那個少婦,時間很快也就過去了。不過馬彪在所有人心目中還是和原先像換了個人似的。現在有正事幹,並且收入還可觀,有的沒了男人的婦女還真有往他身邊蹭的。
酒席上,一般有親戚關係的人頭天都不會走,或打牌或閑談或侃大山要在事主家過一晚上。雖然這裏離馬彪家僅幾裏地,不算遠,他也不能回去。馬彪一鬧就一晚上,白天就更不能睡覺了,也隻能繼續熬下去了。
第二天馬彪正在被幾個女人推推搡搡時,他老父親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告訴他:商店著火了。還在懵懵懂懂的馬彪一聽這話,差點沒憋過氣去!
要知道平時他都在店裏睡的,就昨晚一晚上他想也不至於出什麼事,門一鎖就走了。關鍵是,這一禮拜的營業額還都還在店裏呢。馬彪一想到這裏,轉身拖著不靈便的腿飛奔往家跑。
門是撬開的,錢肯定是一分不剩全拿走了,順走幾條好煙,幾瓶好酒,其他的完好如初。大概也是小偷心虛,才不敢逗留時間太久,也或是不便拿太多東西,所以才不至於大麵積丟失東西。
馬彪報了案,但他也知道,要找出小偷和追回丟失的物質和錢財那可能性太小。
這點損失對現在的馬彪來說到也不是什麼大事,傷不了筋也動不了骨,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很明顯,這是熟人所為,首先掌握了馬彪的行動時間,再說馬彪在當地那也算個不大不小的人物,等閑之輩是不敢下這個手的。
馬彪在整理貨物時,無意在一個貨架中間發現了一個別頭發的卡子,馬彪有些鬱悶,那來的?貨架也就他自己經常翻動,這個東西開始也沒有啊,那這是什麼時候掉這裏的呢?
馬彪快想破了腦袋,終於有點眉目:這個發卡在蓮花頭上看見過,並且他還親手撫摸過。但怎麼又會在這裏呢?從他這商店開張蓮花可一次都沒來過。不會是別人的吧?可別人又有誰進到這裏來過呢,裏邊可是用兩張桌子圍成的辦公地帶。就算平時有人買貨時不小心弄掉了,那人家也得找啊?這有些讓馬彪百思不得其‘姐’啊!
馬彪找到二娃,給二娃說了這事。二娃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二娃比較忌諱偷盜行為,在他心中,這種偷那是絕對不能容忍的,要真跟自己手下人有關,那是絕對不可原涼的。
從馬彪上次說過那件事後,二娃就多了個心眼,他總是在帳篷裏沒了人的時候過去轉一圈。老板在那裏對別人來說都很正常,也許在檢查安全問題,也許有別的打算,誰都不會懷疑什麼。
可有一天他在開雙橋車司機的床頭發現了半瓶酒,這酒的牌子正好和馬彪店裏丟的酒的牌子一樣,這讓二娃似乎感覺到了點啥。但他馬上又想,一瓶酒能說明什麼問題?有這種巧合太正常了。
不過,巧歸巧,他還是要有心裏準備的。他把三毛叫過來,囑咐他,這幾天著重注意某某司機的動向,找倆手下輪班盯,但不能讓他看出來。
所說的那個司機就在三毛槽子幹,正好蓮花也在那個槽子做飯,他倆的關係誰都心照不宣。平時大家也就開開玩笑,增加點笑資。對於金河壩這種事早已見怪不怪了,誰還提的起精神拿他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