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著風,迎著浪,享受著日光,享受著潮濕又好聞的空氣一口氣跑出十幾海裏。
“怎麼樣?好玩嗎?”耿偉問身後的女孩,但是沒能聽到熟悉的回答。
“安娜絲?”耿偉回頭一看,傻了,摩托艇後座沒人。
其實十分鍾前安娜絲就被海浪打下去了,正沉浸在駕駛樂趣中的耿偉全然沒有發覺。
“這群人真是夠了。”艾布洛尼婭用魔法把安娜絲送回大巴。
下層甲板比海麵還要低三十公分,在這裏行走時腳會浸在海水中。
郭陽拎著一打啤酒,沿著下層甲板走向船尾,卻發現這裏隻有白奕言一個人。
“佳佳呢?”
“他剛走。”靠在充氣沙發上的白奕言看著霍佳離去的方向,“邁阿密正在發生一起超自然犯罪事件,犯罪集團人數眾多,還劫持了人質。黃石風暴向應龍求援,天蠍發現咱們的位置很近,所以就和愛管閑事的夜梟說了。”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老樣子。”
“他應該也會這麼評價你吧?”
“這我信。”
兩人沉默著,倒不是因為尷尬,而是性格使然。
經過那次驚天動地的行動,應龍已經成為暗世界首屈一指的組織,但也正因為這樣,龍之子們需要背負的壓力從國內覆蓋到了全球。
霍佳留下的東西都放在他的充氣沙發上,他的藍牙耳機閃起了光,白奕言剛想去拿,郭陽已經先一步戴上了耳機。
“有什麼事?”
“哎?”那邊傳來天蠍的聲音,“接電話的不是本人吧?石坤夜梟的聲音可沒有這種欠扁的熟悉感。”
“別耽誤我的時間,話務員。”
“你…”
郭陽用毒辣的語言摧殘了通訊器另一頭的人兩分多鍾,才將耳機放回去。
“哪又出問題了?”
“曼哈頓。告訴他們改變航線吧,最好遠離所有國家,否則她會一直使喚我們。”
“我們?”
“是的,我們。”郭陽將啤酒放在甲板上,“我去給黃石風暴上一課。”
“以什麼身份呢?”
“夜梟。”
大巴最底層置於水下,這裏的牆壁和地板完全透明,外麵的魚群和水母紛紛遊過,還有偶爾會路過的海龜,簡直就是座移動的海洋館。
不過水族館可沒有咖啡座和酒吧台,更不可能有一個吃冰激淩、一個喝奶茶賞魚的情侶。
“想什麼呢?”蘆雪源問。
“有點想家了。”嫽霜顏投去複雜的眼神,“但已經過去九千多年了,家人…還在嗎…”
“沒啥可擔心的,龍的壽命很長,活幾萬年沒壓力吧?而且他們住在滄海,又沒有天使和惡魔什麼的,應該很安全的。”
“嗯…”
“回去看看吧?”
“回家?”
“對頭。”
“可我不想離開你。”
“我又沒讓你自己回去。你說我去你家是以麒麟天將的身份好呢,還是用另一個身份?可選哪個都很頭疼啊。”蘆雪源沒注意到嫽霜顏已經感動的落淚了,還自顧自的說著,“麒麟天將隻是普通的天將,我怕被你家人看扁了。可四凶獸的天將吧,凶獸的名聲又不是很好,我那個身份會不會不受待見啊?”
某人還在說個不停,嫽霜顏突然隔著桌子撲到他身上,連人帶桌子都給壓倒了,冰激淩和奶茶更是沾了一身。
“謝謝!”
“哈哈,說什麼傻話,這本來就是我的責任嘛。”
有說有笑的陳夢影和白夜剛好進來,看到眼前這一幕,兩個人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陳夢影從吧台後麵的冰櫃中抱出一大桶奶油冰激淩。
“我記得你挺喜歡吃冰激淩的,對吧?我來喂你。”
“救命!白夜,救救我!”
白夜默不作聲的抱出一桶巧克力冰激淩:“我也喂你吃。”
“救、救命啊!”
“叫舅舅也沒用!”陳夢影把嫽霜顏拉起來,把那一桶冰激淩對著某人的臉扣了下去。
辛澤劍和範曉玲並肩看著大海。
“不知道雲姐怎麼樣了,她跟朱子語那混蛋走了半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打電話還關機,不會是被賣到外星了吧?”
“笨蛋啊你?老師是和她朝思暮想的人走的,送去祝福就行了,擔心個毛線?”
“可朱子語這人蔫壞蔫壞的。”
“不許說朱先生的壞話!”
“是是。”
範曉玲靠在他身上,把身體的重心交給了身邊的人。
“這下,徹底沒事了吧?”
“地球內是沒威脅了,但外麵的威脅還是很大,比如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蹦出來的天使聖城,有沒有潛伏的惡魔,會不會從滄海界溜來逃犯什麼的…啊!幹嘛掐我?”
“誰讓你不懂氣氛啊?我問你問題,你隻要老實的說‘嗯、對、是的、沒錯’就可以了!別說破壞氣氛的話!”
“可咱倆之間一直是這種氣氛啊…啊!別掐了別掐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堅定的說‘是’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