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玄武天將最引以為傲的無敵身軀在冥月麵前就和紙糊成的一樣,鐮刀芒切開了陸宇輝的魔力、靈力以及那厚重的裝甲,橫掃而過的鐮刀將陸宇輝從胸膛一分為二。
移植來的惡魔之心也隨之粉碎。
這一刀結束,銀色光點紛紛離開窮奇戰甲,四散而去,四周也隨即暗了下來。
陸宇輝沉沉的跪在地上,龐大的身體迅速的破碎消散著。
“白虎!朱雀!青龍!玄武!所有自以為是的老東西!我們選擇的每條路!我們的一生都要順從你們的意願!順從你們的安排而行嗎!?”陸宇輝的左半張臉已經分解了,“憑什麼!?我不是你們的玩具!我有權利選擇混亂邪惡的一方!”
最後一個分子也消散掉,玄武天將徹底的不存在了。失去了繼承北方地脈的資格,惡魔也就沒有再複活他的理由了。
空間又亮了起來,玄武的殘魂在前方出現組成了一個橢圓形的光團。
裝著上代玄武天將血液的瓶子發出光芒,投影出一個半透明的魁梧男子,他尷尬的摸著光頭。
“我的老大要親自帶你過去?那豈不是用不到我了?”光頭男指著那個光團,“進去吧,那裏麵就是北方地脈。”
“您是上代的玄武天將?”
“我是誰不重要,因為我的故事早就結束了,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自己是誰。”血瓶連同光頭的身影越來越淡,直到完全消逝,“我也能睡個好覺了吧,琉雲,破海…”
“謝了,大叔。”
冥月默默的變回人形,和王文誌一同目送他離去。
“我馬上回來,別亂跑啊。”王文誌揉著她的頭發。
冥月點點頭,靜立在一旁。
窮奇天將對她揮揮手,大踏步走進光之門。
辛澤劍進入了西方地脈。
入眼之處,是一條有著無數支流的乳白色大江,與普通的河流不同,這是一條漂浮於天際的立體江河,它的支流既多又雜,和人體的血管有些相似,也有些像過山車軌道,又或者是一條長的無法測量的東方龍。
總之能感覺到那是一條活著的東西。
在這裏既無法靠虎翼飛行,也無法使用空爆,這裏的奇異能量托著辛澤劍,使他能夠隨心漂浮。
繞過無計其數的支流,辛澤劍找到了它的主幹,寶石般的水麵好似靜止的一樣,比起江河,它更像一片有著江河外表的湖泊。
他落到平滑如鏡的江麵上,腳底和江水接觸時激起片片漣漪,就在兩者接觸的時候,無法言語的熟悉感和親切感湧上心頭。
辛澤劍覺得自己很久以前就曾到過這個地方,甚至久到自己還未出生的時候。
這僅僅是一種感覺,並非事實。
這條大江讓辛澤劍的心無比寧靜,他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將所有事情拋之腦後。
不知過了多久,江麵上刮起了風,辛澤劍的心情也隨著波濤的出現開始躁動。隨著時間推移,風力進一步加大,辛澤劍很快煩躁起來。
又過了些時候,天空上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不多時便演變成暴雨傾盆的場麵。江河伸出憤怒的巨掌,那是足有十層樓高的波浪,泄憤般的拍打著一切。
辛澤劍也憤怒起來,明明沒有理由,可胸中的怒火卻幾乎要爆炸一般。
時間飛逝,這個世界中晝夜交替,氣候變幻。無論時間如何流逝,有一點也不會改變,那就是江河的情緒會如實反映在辛澤劍的臉龐上。
經過了相當於現實世界一周的時間,在一個風平浪靜的時候,辛澤劍睜開了眼睛,清澈明亮的雙眼沒有一絲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