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劃過範曉玲的喉嚨,帶起一片深色的血跡消失在街道另一頭,數十秒後那個方向傳來劇烈的爆炸聲。
那一刻雲寒露停止了呼吸,耿偉也呆住了,當他重新觀察了一下情況後,才察覺到胸腔中傳來的越來越強烈的心跳聲。
範曉玲安然無恙,她身邊站著名外表冷豔的女子,她真空的穿著套黑色中性西裝,一對飽滿圓潤的半球隨著上半身的動作若隱若現。
她正舔著手指上那道被刀刃碎片劃開的傷口,純黑色的血液順著指尖和嘴角流淌下來,使女子給人的印象更加深刻了幾分。
“本想把那東西接下來,沒想到威力這麼大。”藍月將手指移開,這短短幾秒內傷口已經完美愈合了,“什麼時候第一階層也如此不值錢了。”
雲寒露跑到範曉玲身邊,確認她真的平安無事後才放下心來,她神色複雜的看著藍月。
“雖然你救了我學生的命,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很討厭。”
“哼,真是巧,我也有同樣的感覺。”藍月看了範曉玲一眼,隨後嫌惡的看著雲寒露,“我不想得到你的感謝,所以有些事還是解釋清楚比較好:有個白癡不想讓這女孩死,他又不想露麵,所以就讓我來了。救她不是我的本意,你最好清楚這點。”
“我現在已經很清楚了。”雲寒露又幻化出一對雙刀,將矛頭指向維薩科米爾,“請你猜一猜,動我學生的下場會怎樣。”
“老師!別出手!”耿偉緊張的站了起來,“你不是有一定要見的人嗎!?”
雲寒露的刀頓住了。藍月聽聞,意味深長的看了雲寒露一眼。
“所以說,最討厭小團體了,”維薩科米爾發起瘋來,“你們這些人生贏家聊的好暢快淋漓,我這個孤獨的人完全插不進嘴,請問有誰顧及到我的感受了嗎?人緣不好就沒有人權嗎?”
“閉嘴,髒東西。”藍月強硬的打斷了維薩科米爾的話,“你最好先思考一下,自己的命正握在誰手上。”
“的確,上帝又在開我的玩笑了,一下子出現了兩個同級的對手,你們要是聯起手來我連保命都困難,”維薩科米爾喪心病狂的笑著,“但美女們,你們有把我的最高傑作放在眼裏嗎?”
維薩科米爾攥住少女的手腕,對著她左手背輕聲說:“該醒醒了,安娜絲。”
少女渾身顫抖著,她放佛正經曆著世上最恐怖的事,張到極限的嘴似是在慘叫,但口中卻沒發出半點聲音。
少女帶來的壓迫感以幾何倍數劇增,神色劇變的藍月向前邁了半步,右腳跺在地上的同時,一隻由黑色火焰凝聚成的巨型鳥爪踩向少女。
火焰爪落地,人早就跑光的街道變成了巨型熔爐,道路、車輛、建築、樹木,能想到的一切都融化的麵目全非,但火焰中心的少女竟絲毫未傷。
比風還要悄然無聲,雲寒露如同掠過天空的雲雀,在與少女擦身而過的瞬間,快若驚雷的雙刀在少女身上留下四百四十四道密如網格的湛藍斬痕。
當比瑞士手表機芯還要精密的斬擊結束,破碎的卻不是少女的身體而是雲寒露的雙刀。雙刀解體成的靈符碎片在灼熱的空氣中自燃成了點點螢火,和雲寒露毫不甘心的表情交相輝映。
少女已經恢複了平靜,一雙失去焦距的眸子空洞的看著前方,兩對若隱若現的黑色羽翼平靜的在背後展開,她整個人就像投影儀投出的影像般充滿了不穩定感,有時會有一些身體部位爆出圖像顆粒。
比起惡魔,她更像一個墮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