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頭部裂開一條縫隙,似乎代表著它的嘴。
“無能的蠢犬,其實你早就有異心了吧?”響徹在天地間的是高昂、不可一世且帶著幾分愉悅的話語。
“主上…”久尚午矢的膝蓋下意識的彎曲了一下,但他強行站直了身子,盡管這個動作使更多的血流了出來。
“哼,你以為,這就能被稱之為自尊嗎?你以為,我會在乎一條無能之犬是否對我搖尾巴嗎?可笑至極。”
“這又是哪路大神?”霍佳以諷刺的口吻問著,“既然號稱神,不可能隻會說一種語言吧?”
“不趁機在被忽視的時候苟延殘喘,反而要引起我的注意嗎?”人影切換成霍佳能聽懂的語言,“就如此的對死亡急不可耐嗎?人類。”
“我發現,但凡跟‘神’這個詞扯上關係的東西,都會特別的自以為是。不要臉也要有個限度啊。”
“哼,有些人類,就是喜歡用生命或更沉重的代價來滿足一時的口舌之快。哦不,你們更喜歡將其稱之為尊嚴。”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把你踩在腳下,你就會對我求饒嗎?”
人影的笑意一下子歸為零:“我給你證實這個妄想的機會,人類。”
“是嗎?感謝你的恩惠。”槍尖微妙的變換著位置,最後指向人影,“希望最後你不會痛苦的發現,自以為是神,才是最大的妄想。”
人影像水中的倒影般出現波瀾,四周的空氣也變得不安定起來,霍佳體內的靈力也在這種不知名力量的影響下開始躁動。
久尚午矢想說點什麼,但他在人影的威壓下已經失去了言語和行動能力,就在他認為自己和霍佳會在下一秒命喪黃泉時,足以令人窒息的威壓徒然間淩亂了,人影波動的也更加激烈。
“為什麼?為什麼!?”人影驚懼的目光一刻也不願離開琉雲,“為什麼這東西會在你手上!?你和毀滅了妖魔界的女人是什麼關係!?”
“原來你還是記得妖魔這個詞…如果天照也記得,想必一定會安分守己吧?”
“回答我!你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必須要我親口承認你才相信嗎?這就是‘神明’版本的逃避現實?”霍佳難得的嚴肅一次,“親手封印了妖魔界的女人是我的老師,我是她的學生和繼承者,也就是現任的朱雀天將。”
“朱雀天將…朱雀天將…朱雀天將!!!”
人影爆發了,整片天地都褪了色,徹底變成一片黑暗,唯有代表著眼睛的兩個圓孔散發著探照燈般的光柱。
精神的癲狂使人影直接亮出了巔峰時期的全部力量,方圓數十公裏內都因為它的能量威壓變成一片地獄,任何質量不足的存在都會被這無盡的壓力捏成碎片。
久尚午矢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被吹飛了,他在這股恐怖的壓力下崩解著。
“你不用這麼大聲,我能聽見。”
緋紅色的靈力在身外轉變成半透明的朱雀,為霍佳抵禦著難以想象的壓力。
“抱歉,”霍佳對遠方低語著,“和天照的戰鬥…我得缺席了。”
虎翼每次揮舞,天空中都會爆開連綿不絕的血之花,當血雨落地時,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已經消失在天邊。
辛澤劍以視線都無法捕捉的超高速移動著,這一路下來他總算明白“八百萬神明”是何含義了,從最初的神社一直到現在這個可以看到伊川岐神宮的地方,目所之見之處全都是敵人,天上飛的、地上爬的、半人半獸的、甚至還有一堆不知什麼物體粘合在一起的,種類比雜貨店裏的商品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