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猶如被風吹散的蒲公英,一點點露出其中的霍佳。
“我一直認為高天原是個不好客的地方,總是用一些蝦兵蟹將來打發我們,閣下的出現改變了我對高天原的偏見,現在的招待…終於讓我感覺到了一絲誠意。”
霍佳托著一個火焰囚籠對幾十米外的男青年點頭致意,剛才的銀黃色光芒都被他用火焰捕捉了起來,關到這個酷似蟈蟈籠子的火焰囚籠中。
霍佳一攥拳,那團被俘獲的光被火焰生生壓爆。
偷襲者擁有不輸於霍佳的帥氣,那頭超越身高的銀藍色長發安靜的垂在身後,完全無視了帶著草香的輕柔和風的吹拂。
他的嘴角輕緩舒展開,隨之而來的微笑讓人聯想到劃破漆黑荒野的優雅月光。
“午安,侵入者。我為長無月神宮的目光短淺和怠慢,獻上誠摯的歉意。”偷襲者輕輕施禮,從外表和服裝上看他分明是高天原的本土神明,可詭異的是,他的鞠躬充滿了西式禮儀的味道。
“不要驚訝,侵入者。高天原的封印鬆動已經不是秘密,所以你也能猜到,這裏的一些神明都去過現實世界。我曾在東洋生活了十一年,之後以留學的名義在歐洲生活了三年。老實說,習慣了那個魅力十足的世界後,我真不想回到高天原,但即使是神,也是要麵對現實的,所以我現在不得不站在你麵前。我是長無月神宮的久尚午矢,請多指教。”
“霍佳。”語氣比和風還要平淡。
“閣下不喜言語嗎?真是可惜呀。午矢以為,隻有性情似火的人才最了解火焰,方能將火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霍佳輕搖著頭:“久尚先生似乎對五行存在著誤解。萬物皆相見,大人以繼明照四方,火的性情是溫柔、是正直、是溫文爾雅,而不是所謂的熱血。”
“受教了,不過嘛…閣下想以溫柔和正直對敵嗎?我很期待您的表現,因為如果連我這關都無法闖過,那閣下還是趁早離開高天原吧。”
“多謝忠告,隻是你如此輕賤自己的性命讓我有些惋惜。在這個日語橫行的地方遇上一個能夠交流的人很不容易,真不想就此了結你。”
“說的好像自己已經贏了一樣,自負也屬於火的性情嗎?”
霍佳再次搖頭:“我是朱雀天將,這裏是妖魔界的碎片,單憑這兩個條件我就不可能敗。”
“朱雀天將…那是一個與高天原頗有淵源的詞彙,”久尚午矢嚴肅了起來,“這樣一來,午矢就不得不盡全力應戰了。”
霍佳將手抬到胸前,手背上浮現出一隻麻雀大的火鳥:“我更是如此。”
“真紅凰舞焰!”
火鳥脫手而出後立刻膨脹成巨大的火之朱雀,以十足的氣勢飛向久尚午矢。午矢的對策也很相近,銀黃色光點在他麵前彙聚成了身著東洋貴族禮服的女性。
火鳥和女性都以超高的速度撞向對方,兩者接觸的瞬間,將注意力放在火鳥身上的霍佳卻微驚的發現碰撞並沒有出現,女性像幽靈一樣從火鳥中穿了過來,隨後揮起兩條光之束帶襲來。
“忘記我的話了嗎?光也是無孔不入的。”
霍佳幾乎瞬間恢複了平靜,他一邊用意念指揮火鳥繼續襲向久尚午矢,同時招出琉雲迎向東洋女性。
久尚午矢的手中化出弓箭,他並沒有彎弓搭箭,隻是擺好了射箭的架勢就已經有一道光芒從弓弦中射出,火鳥被一擊粉碎。與此同時霍佳也完成了自己的迎擊,東洋女性被琉雲肢解成了光點。
"Nice job."久尚午矢將長弓對準霍佳,這一舉動再次將的霍佳的注意力牽走。
一、十、百、千、萬,巽疾如風的光之箭以轉輪機槍的頻率爆射而來。霍佳保持著平靜,琉雲劃出如夢似幻的行動軌跡,將臨身的光箭一一點飛。
弓箭的射速已經達到極致,霍佳卻未盡全力,按理說久尚午矢應該麵露憂愁才對,可是現實卻剛好相反,久尚午矢的笑意愈發濃烈起來。
或被長槍點飛、或擦身而過的光箭在空中劃著弧形,完成最小幅度的轉身後從各個方向再次襲向霍佳。這時需要防守的角度就不隻是一個麵,而是全方位了,朱雀天將的壓力瞬間提升了十幾倍。
終於使出全力的霍佳使琉雲的行動軌跡達到目不能視的程度,他所在的地方已經變成赤紅色的光球,一波波的箭雨不停歇的紮下來,將赤紅色的光球一次次的包裹成銀黃色。
“這就是朱雀天將的槍法嗎?堪稱藝術。”久尚午矢以惋惜的語氣說著,他第一次拉動弓弦,同時雙眼也亮起了光芒。
“這是我此生隻能射三次的月下長陵箭,這一箭足以配得上你的身份。”久尚午矢以吟唱詩歌的語氣說著,弓弦被拉成滿月形,一支長如矛的銀藍色巨箭浮現在長弓上,“我會永遠記住這個瞬間,別了,朱雀天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