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拓天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國璽他都拿到了,龍袍也已經穿上身,他是皇帝,他已經是皇帝了,莫仇居然帶兵攻入,硬生生將他從龍椅上打了下來。
不甘願,他實在不甘願。
“來人,將四王爺、五王爺、六王爺,白愕以及張明、萬福與、鄧封、季江辰等人,全壓入天牢等候審判。”莫仇下令,百名軍兵聽令向前,製止了想掙脫的大臣們,紛紛壓往天牢。
項拓天不甘願,無奈,他與白愕的兵全讓莫仇帶來的人所滅了,他失敗了,他的謀權篡位,徹底失敗了。
太後鬆了一口氣,渾身發軟,差點站不住腳。
項拓漓想繼續剛剛的話題,問出莫仇口中的王爺是誰,更想知道外頭的五萬大軍聽令於誰,然,在他剛想開口時,原本昏迷不醒的皇帝突然吐了一攤黑血,嚇壞了大殿上所有人。
“皇帝──!”太後臉色驚變,急忙扶穩皇帝。
朝中元老以及其他太子.黨的大臣們,臉色也跟著大變,深怕皇帝會出事。
“快,快宣太醫。”項拓漓抱起奄奄一息的皇帝,快步奔往寢殿。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金黃碧輝的皇宮,一夕間,血流成河,上萬條亡魂,血洗皇宮,軍兵與宮女、太監、侍衛們,紛紛忙著清理屍首。
皇帝寢殿,幾名太醫守在龍榻前,各個臉色凝重,半響,他們收回皇帝身上的銀針,雙膝跪地,重重給太後磕頭,“稟太後,皇上、皇上隻怕撐不過一個時辰。”
撐不過一個時辰?!
聽到太醫們宣判皇帝的死期,太後頭重腳輕,硬生生往後倒退了幾步,桂嬤嬤急忙向前攙扶,心疼勸著:“太後,保重身體啊!”
“一個時辰是什麼意思? 哀家不信,皇帝怎麼可能撐不下去?”太後語氣異常激動。
太醫們跪地磕頭,不滿有所隱瞞,也不敢胡亂說話,皇帝身染劇毒,毒已攻入心脈,無法挽救了。
“母後……”就在太後想大聲斥責太醫時,皇帝虛無縹緲的嗓音,幽幽傳來。
太後慌忙的奔到床旁,顫抖的手緊握皇帝的手,“皇帝,哀家在這。”
“母後,朕、朕對不……對不起你……”光一句話,就用盡了皇帝的力氣。
“皇帝,你……”太後淚水落下,滴在皇帝手背上,她將頭別開,不讓自己的脆弱與傷心擾了皇帝的心。
皇帝知道母後在傷心什麼,剛剛太醫的話,他全聽見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他豈會不知道。
模糊的視線一轉,落在周圍除了太醫以及桂嬤嬤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他啞著聲音,該有的交代,還是得在他咽下最後一口氣時完成。
“母後,朕……朕要招見漓兒……”皇帝喘著氣,眼皮很重,呼吸越來越喘。
“桂嬤嬤,讓太子進來,趕緊。”太後知道皇帝想交代遺召,盡管有傷心,卻也不阻止他,畢竟事關重大,由其是剛經曆了四王爺叛亂之事,此事更不能馬虎,她想,皇帝心裏早有傳位的人選了。
很快的,項拓漓從外頭進來,他站得遠遠的,似乎不打算過去,複雜的眼眸緊盯病危的父親,內心百感交集,說真的,他恨皇帝,恨皇帝的無情與殘忍,若不是皇帝,項拓夜一家三口豈會喪命。
然,當他看到自己的父親,重病不起,甚至隨時會離開,心中盡管有恨,卻也有心疼。
“太子,朕……知道……你恨朕……”皇帝虛弱說著,倒也不勉強他過來,“朕的遺召……很早……以前就寫好了……等朕……駕崩後……你們讓人到大殿上……遺召……藏……藏在……龍椅椅墊下……”說完,皇帝已經快不行了,他隻覺得頭很暈,說了那些話,已經用光他了力氣。
“皇帝,你先歇歇。”太後豈會不知道太子還在怨恨皇帝處置項拓夜的事。
皇帝喘了幾口氣,身體難受極了,而守在外頭的皇帝,想進房關心,無奈,讓福公公擋下,除了太後與太子外,其餘人一律不得麵見聖上。
“福公公,本宮與皇後娘娘都是皇上的枕邊人,如今皇上病危,難道我們連進去關心皇上的資格都沒有?”舞貴妃同樣候在外頭,她不是擔心皇弟的狀況,而是關心,接下來上任的新帝會是誰?
皇帝招見太子,難道,他打算將皇位傳給項拓漓?
“貴妃娘娘,別為難奴才了,太後下了懿旨,奴才不得不從啊!”福公公麵露難色,同樣不許舞貴妃與皇後娘娘進房。
這時,莫仇從殿外走了進來,見皇後、舞貴妃以及眾多娘娘、大臣們全守在外頭,先是一愣,隨即開口道:“我們王爺要見皇上,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