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大雪封山,前麵好像沒路了!”
“天太晚了,大家的體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在避風口裏暫做休整,明天在想辦法吧!”
陌瀚還是無法說服自己放棄這次行動,抄小路,帶著眾人繼續前行。
對於雪盲症的患者來說,恢複視力至少需要四十八小時,陌凡仍然在眾人攙扶下,繼續前行,這對不僅對他來說是艱難的,對整個隊伍都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僅僅是因為他是陌瀚之子,生命就比他們尊貴?人心叵測,從來都是如此,陌瀚有讓人生畏手腕,卻少了叫手段的東西,人心不齊,覆沒舟楫是遲早的事,陌瀚阻止不了背叛他的人,一天後隻剩下陌瀚一人帶著眼盲的陌凡。
陌凡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靈魂離開了肉體,隻剩下那根叫理智的弦還沒有斷掉。
陌凡覺得自己好困,無法抵抗的困倦,大量的血液湧入鼻腔,四肢開始發燙,四肢的麻木是身體唯一的知覺,陌凡清楚的感到自己的血液流的異常緩慢。
熱,腦海裏隻剩下這個字。
身體開始不聽大腦的支配,從抗凍雪地棉服,到裏麵的衝鋒衣,一件又一件沒有節製的脫,在雪山裏能感到春天般的溫暖,自己也離死亡不遠了,陌凡暗想著。
隻聽耳邊傳來父親叫自己名字的聲音以及大塊冰落下的聲音,陌凡失去了全部意識。
陌凡一度擔心自己是不是要瞎了,三天後,眼底雖然不是粉色的一片,除了模糊不清,還有大片的黑暗,陌凡已經獨自一人在這個鬼地方三天了,眼睛的問題讓陌凡不敢輕易行動。
三天前的那一雪段的塌方讓自己和父親失去聯係,陌凡都不敢想自己這三天是怎麼活下來的,無盡的孤獨和絕望,直到後來陌凡才知道當時支撐自己活下來信念是什麼——不甘心。
還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死,還不想什麼都沒做就這麼默默無聞的死。
“阿爸,這裏有人,還活著!”一道清麗的聲音就這麼猝不及防的闖入陌凡的耳朵。
希望!陌凡全身都放鬆下去,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不要昏,保持清醒!”女孩的提醒讓陌凡一震,在這種時候是不可以昏迷的,不然就再也醒不來了,由於高原反應,陌凡缺氧的厲害,呼吸不順,陌凡拚了命的維持著清醒。
看陌凡清醒過來女孩急忙道:“趕緊把藥喝下去。”這種藥隻有在人剛醒過來喝下去才有用,防止陌凡突然醒過來,這碗藥女孩已經熱了六遍。
女孩很美,一身藏袍,黑色的頭發被編成很多條細辮子,眼眸中水波流轉,純粹卻充滿神韻,有著剛成年少女獨有的嬌憨。
“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