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我死也就算了,但我那80多歲的老娘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我怎麼忍心看著她遭我牽連,”一個侍衛突然想起了家裏含辛茹苦的老母親,當場泣不成聲。
“對啊,我兒子前天才出生的,我連他的麵都沒見到,就來出勤了,怎麼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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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韓望低沉著嗓子說到,眼角已是通紅,“夠了”,再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頹廢了,身形略施顯得有些單薄,“弟兄們的意思我都知道了,但朝廷是不會容許我們活著的,最關鍵的就是保住妻女,保留骨血,我韓某人在這裏發誓,我一定努力為弟兄們爭取,哪怕魂飛魄散。”
“韓統領,”一種侍衛們跪著爬到韓望身邊,一個個眼角都是通紅。
遙想昨日的意興遄飛、鬥誌激昂,一個個興高采烈的接任務,誰能料想就這麼一步步的走入了上層人的棋局之中,如雨中紅燭一般,雖然拚命地閃著光亮,但終將會被淋熄,最後的一絲青煙,是對上蒼的禱告嗎?但,風吹起來了,一切煙消雲散。
叢林中一地的死屍,證明了剛剛的存在,甚至還在蔓延的血氣,將這片空間浸漬的更加黑暗。
“大人,都招了,相當的配合。”一個身穿黑衣,留著八字胡的儒士恭敬地站在老人的麵前訴說著,
“哦,怎麼說?”老人從懷裏掏出一個手帕,遮住了鼻子,仿佛很是厭惡這個空氣一般,但要是站在近處,就能清楚地看到,那哪是什麼手帕啊,明明就是一張人皮,甚至連皮上的血肉都還在輕輕地蠕動著,顯然是剛剛撕下來沒多久的啊。
黑衣儒士看著這一切,強忍住胃中的翻湧,繼續說道,“是風榆府的知府徐文山派他們來的,目的是保護那個公主,而如今大隋公主一行往,往.....”
“往哪兒,你倒是說啊,”老人微微皺眉,聲音冷了幾分。
黑衣儒士仿佛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全身顫抖著,斷斷續續的說道,“她、她們往巨龍峽去了。”
“混賬,混賬。”看著黑衣儒士還站在一旁,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我去追,那女娃兒,要是在這兒死了,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是是,”黑亦儒士不斷地擦著臉上的汗水,急忙退了下去。他看著老人欲言又止,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麵色大變,就是退了出去。站在韓望等一眾侍衛的屍體麵前,“唉,不是我不幫你們,但裏麵的這人.....唉,罷了罷了,以後待你們家人問斬後,大不了我就去上些紙錢吧。”
“哼,徐文山嗎?這個節骨眼兒上,你還是給我小心一點兒吧,不然哼哼,誰來我都要你死?”老人轉而又掏出了那張麵皮,放在鼻子上死死的吸著,“咦?風榆府,那不是青城縣的上屬地嗎,二皇子殿下在那裏也應該開始了,哈哈,儒家,哈哈,”臥室裏頓時傳來歇斯裏地的瘋笑聲。
“老血,什麼事兒如此高興啊,哈哈。”又是倆個老人,仿佛憑空出現一般,眼睛一眯間就是出現在室內。
全身黃衣服的老頭一看就知道是個急性子,腳步一踏,風雲變幻,空間仿佛承受不住他的大力而滋生出一道道的裂紋,隨意移動,驚恐如斯。黃衣老頭,一把扯掉老血手上的人皮,抓住他的衣領,焦急的問道,“什麼好玩的事兒啊,快告訴我,憋在皇塔裏麵都快三百多年了,可算是出來了。”
“放手,”老血眼角直抽,通紅的臉無不顯示著他正在刻苦壓製著自己的憤怒。
“哼,不好玩不好玩,血無涯,你這人太不好玩了,哼,我不跟你玩了。”說完竟不管另外倆個老者,腳步一踏,伴隨著陣陣空間裂縫,整個人卻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唉,”剩下的最後一個老者,一身白色儒服,但卻不是儒家的那種亮白,是死灰色的白,整個人雖然一直笑著,但總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老黃總是這樣,太貪玩了,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血無涯看著這個一臉笑咪咪的老者,心裏卻是一陣忌憚,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淡淡的說道,“柳飄兒跑了,跑到巨龍峽了。”
“哦,是嗎?這可真是一件不讓人開心的事兒啊。”白衣老頭輕輕地一撫額頭,“那我就把這個調皮的小女孩帶回來吧。”
“什麼,白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