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被子,冷笑道:“殿下隻管相信結果就好,其他的,殿下犯不著擔心。”
“嗬嗬,你的性子倒是愈發見長了啊。不過,你這般的話,莫莫不是對梵涼淵還未死心?”司徒陵然也不惱,見她聞言,麵色愈發的陰沉冷漠起來,不由頓了頓,向她拋了個媚眼,笑得嫵媚,“那好,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柳溪陌冷笑不語。
他卻突然湊近來,在她唇邊偷了個香,不待柳溪陌反應過來,便退後了幾步,撫著薄唇,笑得像隻偷腥得逞的小野貓,滿意而邪惡。
“本殿就先走了。希望,結果,不會讓我失望。”
紅衣一閃,飛快地消失在了高牆紅瓦間。
柳溪陌以手背狠狠地擦拭了著唇邊,力氣用得很大,似乎想要把那一塊的皮膚都給擦出血來才心甘。
每個人,每個人都這樣,都把她當成一具沒有自我意識的玩具,任憑他們的興致而去任意玩弄著她。
她閉了閉眼,貝齒咬緊了紅唇,再次睜開眼時,她眸光冷冽而寒涼,嘴角勾起冷冷又嗜血的笑容。
可是,她的人生以後隻能由她自己去掌控,她要一點一點地搶奪回支配自己的權利,到時候也讓他們承受這種莫可名狀的痛苦!
陽光溫暖地落在她的臉上,發尖,卻融化不了她眼底的積雪。
“小姐,該喝藥了。”柳芮端著一白玉青瓷碗,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吹了吹涼,遞過來,輕聲提醒道。
柳溪陌收回眸子,側頭望了望低垂著眸子的柳芮,淡淡道:“擱著吧。”
“可是,小姐,這藥若是涼了,藥性就去了三分了。您還是趁熱喝了吧。”柳芮急忙道,“您現在身子本來就不大好,得好生喝藥才能養好啊。”
柳溪陌的眸子卻越過她,落在她身後的某點上,嘴角勾了勾。
馬上便聽得身後有人低低道:“給本王,本王來。”
梵涼淵在柳芮身後淡淡道。
柳芮一愣,回頭見是梵涼淵,忙低下頭,微微屈身行禮,然後望了望柳溪陌,見梵涼淵伸來的手,隻得把藥碗遞了過去。
“奴婢告退。”她行了行禮,又擔心地望了望柳溪陌,才躬身低頭退了下去。
梵涼淵在一側的藤凳上坐了下來,手撚著勺子舀了舀,又輕輕吹了吹,才遞過來道:“來,快些喝了吧。身子才能好得快。”
柳溪陌抿緊了唇,斜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必為了歉疚做到這種地步。”
梵涼淵的手指頓了頓,“你還是快些養好你的身子吧!那日的事,我也是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情非得已,好一個情非得已!柳溪陌冷淡地勾了勾唇,“那麼現在,王爺你是為了你的情非得已和愧疚才來看我的嗎?若是如此,那大可不必了,如此這般的勉強,何必又兩看兩相厭呢!”
“柳溪陌,那日的事情,是我不對。但是我沒得選擇了,若是你那般喜歡孩子,等你的身子好些了,我再給你便是了。”梵涼淵說道。
柳溪陌聞言,隻覺周身一陣寒涼,甚至覺得與他在同一塊地方呼吸和生活都讓人難以忍受的惡心。
這般的話語,他是如何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她咬了咬唇,望著他道:“王爺,你的意思是說你要給我個孩子?”她不等梵涼淵點頭,便又冷:“我一直都很奇怪,你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思去愛蕭淨螢的,你一邊一副深情不已的模樣,一邊卻如何能夠一臉施舍和愧疚地說出願意給我個孩子的話來。”
梵涼淵一愣。他是沒想到柳溪陌會說出這般的話來,一時倒是愣住了。
“在你心裏,難道孩子就隻是個東西,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她的背脊挺直如竹,明明比梵涼淵矮,一時間竟生出了一股她高高在上的感覺來。
“你當年當著那麼多南陵人的麵,為蕭淨螢許下一生一世的誓言,可你今日就是這般的糟蹋那美好的白首誓言的嗎?而今,就算你們彼此各自婚嫁,要麼你們當初就該衝破一切阻礙,現在你們彼此各自婚嫁,卻還如此糾纏,你把南陵國置於何地,你把西涼又置於何地,甚至你把你們之間的愛情,當日的諾言,甚至彼此,置於何地?”
梵涼淵,你是如何無恥,才能講出這般不要臉的話來!
梵涼淵,當初我柳溪陌是如何瞎眼,才會看上了你這披著人皮的齷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