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血統高貴,身份也甚是矜貴。而她雖然後來從奴隸營被南陵柳家認領了回去,但她骨子裏畢竟卑微低下,而且她在南陵國做的那些事情,天下人都當成笑話在看呢。她這樣一個惡毒肮髒**的女人哪裏配得上殿下,就算是給殿下提鞋都不配?”
“可是殿下卻因為她特殊的血,而對她感了興趣。這哪裏是能讓人忍受的事情?天下女人何其多,總會有比柳溪陌幹淨,且無論修養身家都好上千百倍的,殿下怎麼能對她敢興趣?我不過是想阻攔殿下不要做出這種太出格的事情來,畢竟殿下做事向來不會顧及太多道德倫理。”
他不過是想要幫助殿下而已,他想要讓殿下看清柳溪陌那個女人惡毒的一麵,好讓殿下早點認清那個女人的真麵目而已。
那樣的人,就算是在殿下身邊為奴為婢都不夠資格!
尹遊怔了怔,訥訥道:“難怪我這次回來,殿下讓我出謀劃策時,你的表情那般的難看,原來是如此。”
尹岫惡狠狠地望他一眼,側過頭去。
尹遊很快回神,表情慢慢淡了下來,眉頭微皺,“可是,這一切你問過殿下的意思沒有?我固然知道你對殿下毫無惡意,可是殿下的心思素來埋得深。你以為你這樣的行為能夠瞞得住他的火眼金睛嗎?”
尹岫愣住,卻很快冷道:“那不關你的事。”
“我想,這不是你做這件事的引子吧?你還有事情瞞著我沒說。”尹遊湊近去,低低道:“我想想,該不會是,已經找到‘那位’了吧?所以你才急急讓殿下與柳溪陌撇清關係!”
尹岫瞪向他,“你知道?”
尹遊洋洋得意道:“那是當然,這東景的事情想要瞞過我這千裏耳,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頓了頓,他的表情收斂了起來,“不過,我還是給你個忠告,殿下的心思不要多猜,也不要自作主張。殿下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要以為你這些小把戲能夠瞞過殿下。要知道,殿下這天下第一太子的名號,可不是白得來的。”
陽光明媚而溫暖,映襯得樹葉愈發的鬱綠。
柳溪陌躺在藤椅上,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樹影斑斑駁駁地落了她滿身滿臉。
溫暖而舒適。
她慢慢摸索著,手指觸碰著衣袖內,紙張略微尖銳的邊緣,細細地摩挲了好幾遍,她嘴角微微一勾。
笑容苦澀又明亮。
她慢慢抽出了那張紙,陽光下,紙上剛勁的字體,與那鮮紅的印章,被那亮白的紙,映襯得眼睛微微發疼。
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低低地笑了起來。
這可是,她以孩子的血肉之軀換來的承諾。
那張薄薄的紙,仿若有千斤般的重量,沉甸甸的,她的手指一顫,紙張便飛落至地。
微風徐徐吹來,落地的紙張馬上飛了起來。
柳溪陌一急,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自藤椅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要下來去抓那紙張。
卻腳下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那張紙飄飄搖搖得,早已不見了蹤影。
她望著那已經看不到的黑點,忍不住俯臥在地,揪著那地上綠茵茵的嫩草,尖銳的石頭戳破了她細嫩的手心。
她卻仿佛不知疼一般,咬緊了唇瓣。
那般重要的東西,竟然讓她丟了。
用那樣的寶貝交換來的承諾,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怎麼可以這樣,她的仇都還沒有報啊!
難道,她柳溪陌就注定要讓人這般的倒黴嗎?
許久,仿似過了一個世紀,又好似短得隻是須臾。
那張紙被人遞到了她的麵前,修長如玉的手壓在了那張印章處。
她急忙把那張紙奪了過來,細細地看了兩遍,宛如是自己最珍視的寶物般,小心翼翼地折疊了起來,然後放在最靠近心口的地方,拍了拍,才安下心來。
她抿了抿唇,低頭望了望地上片刻,才慢慢抬起頭來。
好似是陽光太過耀眼了,她忍不住眯起了眼。
那個人背對著明媚的陽光,五官一瞬間好似鍍了一層光暈,看不甚清楚。
柳溪陌抬手以手背遮住了陽光,嘴角勾起料峭的弧度。
“怎麼坐在地上了,也不怕涼到自己。”
PS:親們覺得這素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