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柳芮頭上纏繞的紗布,她閉了閉眼,低低地飽含歉意地道:“對不起,芮兒,累著你跟我受罪了。隻是,你能告訴我實話嗎?僅僅隻是不小心,哪裏會碰出這麼深的傷口來,又不是撞牆!”
而且,這個時代的女子最是在意容貌,誰會無緣無故去撞牆,撞出這種傷口來。而且再加上根本就沒有強大的意料,若是留下難看的疤痕,以後可是難以覓到好婆家了。
柳芮抿著唇,訥訥不敢語。
“芮兒,告訴我吧。事到如今,我不想最後連你也保不住!”說到這,柳溪陌心底不禁又酸澀了起來。
孩子,是她心底最深的疼痛。
柳芮望了望她,見她堅持,便如實說了。
柳溪陌抬手捂住額頭,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寒笑,張了張嘴,道:“啊,哈,他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從頭到尾,他心中有的隻是他的淨螢,隻有她才是人,所以別人都得為了他的愛而讓道,別人就都如草芥般卑微了……”
她昂了昂頭,眼底是深邃的綿綿恨意,嘴角卻勾起淡淡的笑容:“對不起,芮兒,因為我,讓你們受了這麼大的罪……”
她心中滿是歉疚。因為她隻顧自私地想要保住孩子,便不管梵涼淵的警告,才害得那些無辜的女子落入今日這般的慘境!
“小姐,沒有的事……”柳芮低垂著頭,狀似手足無措地望著她,良久,才望了望她的腹部,低低道:“比起我們,您更……小世子沒了……小姐,您不要再笑了,難受您就哭出來吧……其實,也是芮兒的錯,芮兒也連累了您……”
柳溪陌輕輕一笑,笑容清麗而美好,眨巴著大大的眼睛,好似帶著一股子的天真,她笑著道:“為什麼要難過,他梵涼淵都不難過了,我為什麼要難過呢?”
她的心都痛得麻痹了,她的淚都流幹了,哪裏還有再難過的餘地了!
她低垂著眸子,冷冷淡淡地道:“這段婚姻,本就是被人算計,也算是我強求來的。孩子沒了,也算是沒了牽扯,從此以後,我與他也便是——兩清兩散了。”
而他們欠我的,得一一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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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回來了?”尹遊顛顛兒地湊上來,討好地笑著:“結果如何啊?那柳小姐,嗯,可有淪陷在殿下完美無缺的溫柔中啊……”
兩隻眼睛瞪得老大的,展示著主人的好奇。
寒景冽接過尹緈遞過來的茶,以杯蓋輕輕推了推,才低頭慢慢啜了一口,頓時茶水的清香甘甜盈滿了口間,連帶著凝結在胸的鬱悶也散了不少。
轉眸就對上尹遊宛似小狗般濕漉漉又乖巧的無比的臉,那眼底可滿是想要知道的好奇與興奮。
寒景冽輕輕抿了抿唇,冷冷淡淡地當著三大侍衛的麵,說道:“尹遊從今兒個起,改名為引誘。引子的引,誘惑的誘。”
尹遊當下如被雷劈,睜大了眼,震驚又幽怨地撲倒在自家殿下的跟前:“為何啊殿下,屬下對殿下的忠心可是日月可鑒的啊,您怎麼能這般的對待屬下啊?您這般,還讓屬下怎麼活啊怎麼活啊?”
尹遊的諧音同引誘。而偏偏尹遊素來最恨這個詞,這就不得不追溯到尹遊某段失敗的曆史問題了。
說來,尹遊也是家養臣,但別看他的名字寫起來很優雅,但他的性子就如他念起來的名字的音一般的風流。
說來,在東景無人不知,這尹遊的的花花名頭。當然這雖然是天性,卻也有一部分寒景冽放縱的,畢竟那些個風華雪月的場所可是秘密的聚集地。
而說起這尹遊最恨的這個詞的由來,就該追溯到他那段風流史了。當年,年方十八的尹遊正是少年風流的大好年華,而他有著一副好麵孔,在景都裏他雖然隻是太子殿下的家養臣,卻也很是受歡迎的。
而當時尹遊也是有著個競爭對象的,那就是當時東景國的禮部侍郎,那時候的文狀元,那可是個風流的主,加上他身世也了得,自然也沒人敢說些什麼。與尹遊也算是臭味相投了,兩人結成兄弟,時常廝混與青樓楚館。
但是,有一日,他們的矛盾產生了。那就是玉華樓裏來了位貌若天仙的花魁,聽說還是個清倌,初夜競爭時,兩人愣是成了對頭,競相爭奪美人。
結果,那花魁說除了錢,還要文采,這下那文狀元得意了。當下做了首驚采絕豔的詩詞,讓美人展顏。尹遊武功了得,但文采卻一般,急中生智,想起自家殿下當晚做的詩,便隨口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