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在怪著梵涼淵的時候,卻也覺得很是無奈。
若是梵涼淵當真轉而愛上柳溪陌,是否她真能如她所說般釋懷。畢竟這般怪力亂神的事情,有幾人會相信,又有幾人能如梵涼焱般見多識廣,接受能力強!
到時候,她該說梵涼淵是愛她太深,還是該說,他愛得太淺?
這或許從頭到尾都是無法解答的問題,所以就算到了現在,她還是無法明目張膽地責備著梵涼淵。
因為今日就算換做是她,怕是也難以相信這種事情吧!畢竟“柳溪陌”的前科實在是太多了,多得已經無法讓人相信了。
恐怕,“柳溪陌”也是算準了這點,才會與她換魂。她是想要讓她嚐嚐她曾經在她手裏受過的苦楚,而今,她算是嚐盡了。
“你聽,他們卻沒有任何的羞慚呢?”梵涼焱在她耳畔低低道。
叔嫂偷情***卻沒有任何的羞愧,還樂在其中。如今,他該說什麼才好?
柳溪陌垂下了眸子,並不應聲。
梵涼焱慢慢地勾起了她的下巴,身體貼緊了她的,“溪陌,你聽到了嗎?”
“其實想要折磨你的人隻是你自己罷了。”柳溪陌迎上了他的眸子,“或許你隻是想要找個名目折磨我。梵涼焱,我不知道我到底何時得罪了你?”
“何時得罪了我?”
梵涼焱喃喃念道,臉上溫柔的笑意慢慢斂了起來,他攬過她,腳下一點,瞬間便出了那院子,把那些個纏綿浪語都拋在了身後。
急速的風在他們耳畔呼嘯而過。
不過幾個跳躍,他們已經回到了開始的那片竹林。
青翠高聳的楠竹,挺拔而修長,微風輕拂,竹葉沙啦啦的響著,猶如夏日明亮清涼的歌聲。
梵涼焱一鬆開她,柳溪陌立刻離得他遠遠的。
梵涼焱苦笑,“你不必如此提防我,我暫時不會再動你了。”
柳溪陌冷道:“你說的也隻是暫時而已。”而她不知道他所謂的暫時是多長。
“你肚子裏還有孩子,我還沒有那般禽獸。除非是你想要我了。”梵涼焱望了她一眼,“坐吧。”說著,他率先坐下,持起桌上的茶壺慢慢倒了杯茶。
柳溪陌的臉色驀地蒼白如雪。
他這般顯而易見的嘲諷,她怎麼會聽不出來。梵涼淵在蕭淨螢懷孕的情況下,居然還與之行魚水之歡,他這是在罵梵涼淵禽獸不如。
“我吃素的,王爺。”柳溪陌頓了頓,慢慢走回石桌前,與他麵對麵而坐。她身體緊繃,隨時準備著逃逸。
“當真是伶牙俐齒。”梵涼焱淡淡一笑,笑容溫和似水,“給,喝口茶壓壓驚吧!”他把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推了過來。
“王爺當真是好手段,一個巴掌一顆棗。”柳溪陌冷冷嘲諷,手指撚了撚茶蓋,眸子掃過那碧色的茶水。
茶香四溢,楠竹輕搖,清風徐徐,若不是對麵有那人,當真是一個品茶的好地方。
“你也不必嘲笑於我。我隻是,不甘心罷了。”梵涼焱說到這裏,嘴角驀地勾起一抹淡淡的苦澀笑容。
“不甘心?世上不甘心的人何其多,我也不甘心,可是我還沒下作到用我的不甘心去折磨別人。”柳溪陌勾起冷笑,她抬手擦了擦紅腫的嘴角,“而且,王爺你有什麼不甘心的,你的親母後是當今皇後,你是西涼唯一的嫡親皇子,三千寵愛在一身,以後那西涼的王座說不定也是你的。你到底還要多少才滿意呢?”頓了頓,她又道:“說句自戀的話,我不明白你為何對我抱著這種莫名的感情,可是我與涼淵是患難之情,自然不是你所謂的一見鍾情或者其他之類的能夠比得了的。我不過是不喜歡你,你又為何要妒忌這些莫須有的東西?”
“三千寵愛在一身?莫須有的東西?嗬嗬……”梵涼焱喃喃念道,不由大笑了起來,“原來在你眼中,我竟然是這樣的人。”
“你以為我嫉妒他?”梵涼焱的笑聲在這空曠的竹林裏飄散了開來,帶著說不出的寂寥悲涼。
“那你有沒有聽他說過,當年為質的人其實是我,而你愛的人應該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