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望著柳溪陌淡然中透出的些微強勢,不禁住了嘴。但有些女子因著柳溪陌嫁給了她們心儀的清王爺,自然都心存妒忌與鄙夷,說出的話愈發的難聽了起來,最後甚是連“野種”這種詞都脫口而出了。
柳溪陌眉眼微微一彎,她停在那幾個目露鄙視光芒的女子,低頭靠近她,冷冷笑了起來,“這位小姐,在你教訓別人沒教養時,是否應該先自我檢討一番呢?真正的淑女可不會把野種,以及下流胚子這樣的市井粗野之詞說出口的,因為她們是骨子裏在高傲,而不是光靠著嘴皮子耍狠。”
“還有,無論我是怎樣的人,似乎都輪不到你們給我下評論定語,你們不過是無關之人罷了。下次若是再讓我聽到一句,那麼我可不會像現在這般客氣好說話了,要知道泥人也是有三分脾氣的,而且,我的手段你們應該是知道的,陰狠毒辣,惹惱了我,我可是無所顧忌的!就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承擔得起我的憤怒?”說完,她才直起腰,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們。
其中有氣不過的咬牙切齒地欲要反駁,卻被旁邊的人拉住,有些低垂著頭,兀自暗恨,卻不敢再動嘴。
要知道,柳溪陌大戰蟒蛇的事跡,可是傳遍了涼都上下,她連蟒蛇都不怕,何況是她們這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柳溪陌滿意地轉身欲要離去,卻聽得身後驟然傳來一個女子尖銳的聲音。
“柳溪陌,你傲什麼傲,不就是個下、賤的奴隸嗎?懷了孩子還真以為自己成了鳳凰,誰不知道這個小野種是你風流的孽種,也隻有陛下與王爺仁慈,不忍揭穿罷了,你倒是自己拿起喬來,也不掂量掂量下自個兒的斤兩……”一個容貌美麗,麵容年輕的女子驀地在她身後破口大罵了起來。
一旁隨同的其他小姐都不停地拉扯她,想讓她閉口,卻毫無效果。要知道,就是柳溪陌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清王爺的,也輪不到她們這些大家小姐來碎嘴啊!
她說完還仰起頭,洋洋得意地望著柳溪陌。她是當今李太傅的獨生孫女,被人奉承慣了,哪裏受得了柳溪陌的狠話,再加上她本就暗裏愛慕著梵涼淵,此時新仇舊恨,自然痛快淋漓地罵了起來,她不過就是仗著她爺爺的品級高,柳溪陌,梵涼淵,甚至連西涼王都得顧及著她爺爺的麵子,而不敢對她如何。
她是這般的信誓旦旦。
她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至少女眷區都聽得一清二楚,而外邊站得近些的男子也把這話盡收耳底。
霎時,喧鬧的禦花園都安靜了下來,一些人都扯長了耳朵往這邊聽,就想看看這清王妃撞上刁蠻的李小姐,該是怎樣的精彩對手畫麵。
柳溪陌腳步頓了頓,緩緩轉身,青色長裙上的木槿花,隨著她的步伐,好似瞬間就要隨風飄走般的靈動。
柳溪陌眸色淡然,眼底卻似是染上了潑墨,靜然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