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緩緩朝初六走去,彎腰把渾身顫抖的初六給抱了起來,低頭輕輕吻了吻她冰涼的額頭,冷冽的嗓音裏染上了淡淡的愉悅,“你早該如此了。”
初六閉緊了眸子,遮住了眼底彌漫的絕望,再也不敢動彈。
銀衣少年在離開前望了柳溪陌一眼,冷冷拋下一句“不自量力”便也跟著揚長而去。
柳溪陌握了握震麻的手,緩緩蹲下,撿起那柄匕首,然後緊緊握住。
果然,她在這些強大的人麵前,弱小卑微得可憐。
她抬頭仰望這璀璨的星空,想起初六方才絕望的神情,她不由暗暗抿緊了唇。
總有一天,她也會努力成為一個強大的人,再不讓人欺負了她在意的人去。
她的麵容慢慢變得堅毅,轉身往屋內而去。
那麼,接下來就該做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了。
天空的星星愈發閃亮了起來。
蕭淨螢的婚禮過後,梵涼淵便又恢複了以往的日子,按時上朝,去軍營的日常生活,可是卻又有點不一樣,那就是他變得非常的忙碌,但卻很平靜。
那樣就好像是說,蕭淨螢的婚禮似乎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的影響。
這讓柳溪陌很疑惑,抑或是說,這讓所有人都感到很奇怪。
明明之前愛得死去活來,怎麼如今卻這般平靜,這種平靜就好似是激烈的風暴來臨前的寧靜。
“好了,大家不必拘謹了,開宴吧!”西涼王大笑道。
柳溪陌回過神來,回頭看了眼身側的垂眸兀自喝著酒的梵涼淵,他的表情當真是很平靜,而對麵的蕭淨螢很溫婉的笑,梵涼焱對她很體貼,總是會時不時為她添菜,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溫馨幸福。
梵涼淵卻好似沒看到,靜靜地喝著酒。
今天西涼王宴請東景太子冽的宴會,恭賀兩國邦交穩定,而這次南陵質子——司徒陵然也是出席了的,西涼王甚是讓大臣們都帶上家裏待字閨中的女兒們,其中意味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柳溪陌望了對麵仍舊一襲紅衣烈焰的司徒陵然,他的頭發僅僅是以藍色絲帶挽住,舉手投足間都彌漫著一股魅惑的氣息。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柳溪陌打量的目光,他微微挑眉,嘴角揚起一抹驚心動魄媚笑,朝她暗暗舉了舉杯。
柳溪陌抿了抿唇,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微微地移開了目光,卻恰好落入一泓碧泉之中。
東景冽碧眸瑩瑩,宛似冬日被凍結的湖泊,俊美的麵容上淡漠得毫無表情,隻是兀自抿了口酒,眸子掃了她一眼,便轉了開來。
柳溪陌驀地一驚,她驚慌地眨了眨眸子,微微垂下了頭來,碗裏突兀地出現了一雙筷子。
一塊獅子頭安靜地躺在她的碗裏。
她驚訝地轉頭,便見梵涼淵慢慢地收回了筷子,嘲諷地望了她一眼,湊過來,低低道:“怎麼,還惦記著你的舊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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