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涼焱離開後,柳溪陌便靠牆坐了下來,從柵欄裏往外瞧,她這處剛好對著鬥獸場最好的位置。
鬥獸場的觀眾席早已人滿為患,自然都是些貴族,場內嘈雜非常。
“嗚嗚~嗚嗚!”幾聲嘹亮的號角聲突然在人聲沸騰的鬥獸場上空響起,坐滿幾百來人的場地頓時安靜了下來。
比賽要開始了。
沒有什麼繁雜的致辭或比賽規則講解,號角聲響起後,便聽得人高聲報出第一場的節目與出場人的名字,第一場的血腥比試正式開場。
這一場是西涼與東景的奴隸同時進行的鬥獸,偌大的鬥獸場被鐵絲隔開分成兩處。
隻見分別從不同的兩個圍欄裏衝出兩頭一樣大小的、模樣猙獰凶狠的黑牛,牛渾身上下漆黑非常,頭上的角在陽光下閃著寒涼的冷光。
然後兩個角鬥士分別入場。
東景這邊出場的是一個體型彪悍,身高大概有兩米的強壯男子,滿麵胡須,倒三角的結實體型,糾結的肌肉,任何地方都顯示著他的強壯和有力。隻見他裸露著上身,下邊圍著一條虎皮裙,赤著雙足,一手拿著一塊紅色綢布,另一手則握著一柄長劍。
而西涼這邊出現的則是一個身材瘦弱的少年,穿著裹住上下身的虎皮裙,和那強壯得無可挑剔的大漢相比,這少年顯得弱勢很多,他一樣拿著紅綢布,一手則是捏著一把短匕首,昂首而立。
壯漢隻是淡淡掃了少年一眼,便轉眸一瞬不眨的瞪視著前方噴氣的黑牛。
柳溪陌則驀地站了起來,握住柵欄,眸子緊緊鎖著那少年。
那是初六啊。
她怎麼會在這裏,最低等的奴隸隻是平時用來取樂的,萬不能在這種隆重場合出現的!而且,就現在的形式來看,初六明顯是處於下風的。
鬥牛,那不可不是鬧著玩的。
柳溪陌一時不禁焦急不已,卻苦於無法在這時候出聲,免得讓她分心,隻得幹著急。
此時先動手的確是那壯漢,他周身的肌肉都鼓了起來,手中紅綢布一揚,那雙目赤紅,前蹄刨地的黑牛便怒吼著衝著男人而去。
那男人顯然不是第一參加這種比賽,見黑牛衝來,輕而易舉地便轉身躲開,紅綢布再揚,黑牛顯然是被惹惱了,更加迅速地衝了過去。
而初六這邊,她手中的紅綢布還未揚起,黑牛便朝她直衝而來。她個小瘦弱,還沒那黑牛高,此時見那黑牛奔來,卻是被嚇得一動不動地站在那。
觀眾席上的貴族們的熱血已然沸騰,不由都興奮地哈哈大笑,一些貴族少女一邊以蒲扇掩嘴,一邊歎息道:“這少年也是可憐,看著就沒用,怎麼王爺們還讓他上場呢,這不是丟我們西涼的臉嗎?”
而平時看得道貌岸然的貴族男子們,則一個個亢奮了起來,尖聲叫喧著,一個比一個大聲凶悍。
“上啊,快上去弄死他,弄死他!”
“對,就那樣衝上去,給他個對穿,哈哈,把那小子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