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而今連東景太子都來了,你當真以為他是為了你皇兄的婚事而來嗎?不過也是開始懷疑了,想要探知一番。也就隻有你,把明珠當魚目,而今你卻把她關入奴隸營,就算是再熱騰的心,被你這般一折騰也都冷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就真的是功虧一簣了!”西涼王怒目瞪向階下的他。
“你口口聲聲總念叨著蕭淨螢,如此兒女情長,怎能成大事!你以前那叱吒沙場,震懾四方的氣勢呢,成了如今這落魄模樣,朕虧欠你,你大婚之日胡鬧,日日深陷溫柔鄉,如此胡鬧,朕都忍了,可是而今你確實連朝都不上了,你這是要氣死朕麼?”
梵涼淵淡淡地抬眸望向他,“父皇早該知道兒臣想要的。兒臣知道父皇好意,可是兒臣的目的並不是成為西涼的儲君,兒臣隻想做個閑散王爺,與心愛之人相宿相棲罷了。再來,您應該也知道,她嫉妒惡毒,對兒臣懷著身孕的夫人下手,若不是太醫救治及時,此時怕是早就落了,兒臣這般對她已經是仁慈了!”
“你——”西涼王一掌拍在案上:“孺子不可教也!而今各國蠢蠢欲動,不過都是衝著她而來,就算她做得再錯,在一切未成事之前,你也不能這般對她。你倒好,現在居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真真是教父皇心寒!你且聽著,你若是再這般,明日朕便命人秘密處理了蕭淨螢,也免得你日後因著她落得個淒慘下場!”
“父皇——!”梵涼淵瞪大了眼,“您怎麼可以?”他明明知道他把蕭淨螢看得比自己的眼珠子還重,他明知道當年若不是蕭淨螢,而今的他怕是早已不在人世……怎生還會說出此等狠話!
“你倒看看朕是能不能,會不會這般做?”西涼王冷冷道。
梵涼淵咬緊了銀牙,他自然知道西涼王的手段,他說到做到,若是他再這般固執,怕是淨螢當真會遭遇不測。
他閉緊眼,俯首恭謹道:“兒臣遵旨!”
西涼王看著他這般的模樣,忍不住歎了聲氣,“朕也是為了你好,常言道,溫柔鄉,英雄塚,適當的兒女情長可,且不可過了火!”
梵涼淵的額頭緊貼著地麵,絲絲寒意透骨而來,他閉了閉眸,忍不住欲要脫口而出的質問。他想問,當年您是不是就是這樣才導致母妃的早逝?口口聲聲的國家天下,卻可悲得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守護不了,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無法相守,隻能日日在午夜夢回之時才暗自悲歎。
最後,他隻是低低道了聲,“是,兒臣明白。”
“罷了,東景太子那裏還等著呢,而今你也不能把她接出,就先讓她呆兩日,等東景太子的心從奴隸營挪開,再趕緊把她接出來。”西涼王擺了擺手,低低吩咐道。
“是,兒臣告退。”梵涼淵躬身退了出去。
暗室。
門驀地被人轟然打開,有獄卒站在逆光的門口,以鞭子甩著門,大聲道:“柳溪陌,柳溪陌,人呢,趕緊出來!”
柳溪陌正與初六窩在角落裏休息,此時聽得獄卒不耐的大喊,皺著眉頭醒來,“我就是!”
“還傻站著幹嘛,還不快出來,皮癢癢了,難道還等著老子去請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