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便上來。”梵涼淵獨特的低沉冰冷的嗓音慢慢響起。
柳溪陌緊了緊手心,抑住猛然跳動的心,在冽錦的幫助下,緩緩踏上了馬車,才撩開了車簾,便驟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扯了進去。
“啊!”柳溪陌猛地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小巧的下巴被人勾起,入目的便是梵涼淵冷冽堅毅的俊美臉孔,“你倒是還挺有精神的嘛!”
柳溪陌咬了咬紅唇,目光幾近貪婪地望著這張俊美的臉,隻覺心口好似擂鼓般的一陣陣猛烈跳動。
“你愛我。”梵涼淵肯定地說道。
柳溪陌麵色猛地一紅,連帶著修長的脖頸都變成晶瑩的一片粉紅。
梵涼淵眼底閃過一抹邪惡和厭惡,他俯下身體,靠近懷裏的她的耳朵,一字一頓慢慢道:“可是,我很恨你,怎麼辦呢?”
就好似一塊火熱的烙鐵突然被丟入了冷水中,孜孜然地直冒蒸汽。柳溪陌的臉驀地一白,她隻覺手腕一疼,心口好似被針紮了一下,生疼生疼。
梵涼淵捏緊她纖細的左手腕,“當初你便是以這隻手傷了她的嗎?那本王今日便廢了它!”隻聞“咯吱”一聲,柳溪陌張口痛呼,那隻手竟然被他生生捏斷了。
那隻手軟趴趴地落下,柳溪陌握住那隻手,臉上煞白如紙,一時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耳邊一陣轟然作響,渾身冷汗直冒。
梵涼淵愉悅地看著她痛苦的表情,手指劃過她白嫩的臉頰,“果然,如今能夠讓本王愉快的也就隻有你了。”
柳溪陌顫抖著身子,忍痛幹澀著嗓子,結結巴巴問道:“……為……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那些事情明明就不是她做的,為什麼要她來承受?為什麼,這不公平的。
“但是,你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地讓本王討厭。”梵涼淵看著她故作堅強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恍惚,卻很快地回過神來,他自一側的錦繡暗格裏取出一個白瓷瓶,牽過柳溪陌的手,講裏麵的藥倒出來,細細地塗抹在那隻斷掉的左腕上,“本王倒是忘記了,等會要麵見皇後,你暫時是不能受傷的。”他動作很輕,很柔,好似生怕會讓她痛一樣,完全沒有了剛才那股子陰戾。
柳溪陌眼中一片迷蒙,有些迷惑地望著判若兩人的梵涼淵。
“好了,這幾日便好生將養著吧!接下來,本王可指望著你帶來的樂趣呢!”梵涼淵把那瓷瓶塞入她的手中,突地露出了一個俊朗卻又意味深長的笑容來,他的笑容很耀眼,好似那六月天的陽光一樣的清亮明朗。
柳溪陌忍不住為那笑容深深著迷,卻在看到他眼底的那抹厭惡時,猶如一盆冷水驟然自頭頂澆下,渾身透涼。
她捏緊了裙擺,抿緊唇。
他是討厭,不,可以說,他是憎恨她的。
可是,悲哀的是,她卻無法控製地被他吸引。明明之前並沒有見過,卻在看到他時,總是覺得一股難以控製住的愛戀自心底蔓延開來。
那可以說,是非常的不正常的現象。
突然,馬車驟然停了下來,隻聽車外的侍衛恭謹道:“王爺,已到宮門口,請您下車。”
梵涼淵的目光落在柳溪陌的身上,挑眉,“你還帶著鐐銬?”嘴角慢慢勾起邪肆的笑,“可是,怎麼辦,本王並沒有鑰匙呢!”
他最想看到的莫過於她的出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