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是血的李玉成已經找到了一個好地方平靜的躺好了。
他累了,雖然隻有短短的十幾年人生,但是,他累了。也許,再沒有下一次了。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眼前,變成了一片純白。
可惜的是,此時此刻,此方天地,正紛亂不休。也就一個午睡的功夫,李玉成就不由自主地打著哈欠,睜開了眼。
看著眼前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的樹林和那套依舊肮髒,但很幹淨的衣服。李玉成那幹涸的雙眼卻怎麼都流不出眼淚。
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已經不想知道了。他隻是深刻的理解了屬於他的苦難還遠未結束。
看似完好無損的李玉成,其實不然。剛剛受到的重創還是有著負麵影響的,於是,當他開始如往常一般準備集中注意力、強打精神的時候眼前的世界開始不斷的虛化、抖動。這種感覺他很熟悉,就是之前沃霍爾帶人襲擊他們的時候給他留下來的負麵影響。
一切又開始波紋化,它們真實的形態又一次隱沒在李玉成的眼前。那無數或深或淺,有著無數形狀和不同密度的“可能”漸漸覆蓋了空白的背景。
如果想要在一團包含了一切結果的“可能”中去尋找確信,那就需要不知何處來的、激烈的碰撞。但是要想在這些可能中尋找更大的可能,相反卻很輕鬆。所以他,一眼就看見了眼前的巨大可能。
那是一團直衝天際的破碎能量,一直在向外部拋射著劇烈波動的殘餘,奇怪的是,它沒有任何的衰弱,沒有任何的減少,就像在丟棄的過程中也在不斷的從別處獲得。可是李玉成向前望去卻得不到任何常理之內的答案,除了無數穩定卻衰弱的能量在幹擾,也有著好多他無法看透也無法理解的東西。直覺告訴他,那裏很危險。
既然有危險,那就是個好消息。知道應該向什麼地方努力的李玉成,費力的站了起來,向危險走去。
轉眼,天色已過正午。
“他還真帶著那家夥走啊。”在李玉成離開有一段時間後,嚴柳二人又一次的返回。不過麵對著什麼痕跡都沒有的地方,讓兩個人不禁的撓了撓頭。
“要是有問題,那人應該完蛋了。要是那人夠強,那秦默為應該完蛋了。可是什麼都沒有,難道說是——狼狽為奸?”柳是之根本沒想往好的方麵猜測。
“雖然我們來到這裏是他的提議,但是我們在表決的時候並不是受到他的勸誘才做出的決定,反而最後是我們勸的他。”
“啊——我們當時在想什麼?為什麼不同意遲小姐的主意呢?”柳是之自然清楚地記得,所以,他很煩躁。
“我們?哼,還不是為了顯得——”“刀山”那牙縫中擠出的冷笑仿佛還帶著肺裏咳出的鮮血,而那一番自嘲卻在柳是之連連的作揖下止住了。也許,他們都有那麼一絲的羞恥。
當找到了昨天休息的地點後,柳是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無端生出一股煩躁感的他,又開始不斷地撓頭,“要是現實和那個幻境一樣就好了,一刀斬過去便是。”麵對著那個被他捅了個對穿的人,也隻敢小聲的嘀咕一下。
不知是否合他本意,就在不久之後,他的渴望實現了。
嗡嗡嗡嗡,巨大的噪聲從遠方傳來。這個聲音就像是有一萬個蒼蠅在圍著你轉一樣,經曆了音襲之後凡是聽到奇怪的聲音,柳是之總是下意識的擺出防備的姿勢。一邊恨著自己那張破嘴,一邊想著“手中這一把刀該斬到哪裏去”。
“刀山”倒是淡定的很,隻是站在那裏側耳聆聽。
也隻有聲音。於是,二人略微放鬆下來。
不過轉眼間,他們那三位去尋找更粗的大腿的同伴突然出現在二人的視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