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方法對於培養孩子的道德品質也是非常重要的。卡爾因為不能隨心所欲而感到不滿或者大哭,我們隻需要對他說:“來,看看這個東西多奇怪啊!”給他看一些他不認識的新鮮事物,把他的注意力轉移到這上麵來。他就會忘掉剛才的壞心情,又變成一個快樂的好孩子。
我幾乎從來不給卡爾買玩具,當然這個“玩具”是人們通常理解的“玩具”概念,我把這筆錢節省下來,因為所有的東西都可以變成孩子的玩具。
我家房子麵前有一大片空地,就是孩子玩耍的最好地方。那裏麵用光潔的鵝卵石鋪了兩英尺厚,並用鮮花、茂盛的灌木和樹裝點於其中。這個場地時常保持幹爽,即使下過雨之後也是這樣。雨停後隻需要一個小時,雨水就從鵝卵石之間的縫隙滲透下去了,這裏又變得非常幹爽,適合活動了。
場地不濕的時候,卡爾就在自然的環境中玩耍。起初,我們會把他的注意力引導到他周圍的各種細節上去,然後經過他的仔細觀察,並向我們一一展示。他這麼做一方麵是有指導我們的欲望,另一方麵也是他想得到我們的一些指導。
當我忙著其他事情不能陪伴卡爾的時候,我的妻子就會陪伴在卡爾身旁。如果妻子需要做家務或者去花園的時候,卡爾就站著、坐著或者和母親一起走著,共同討論哪些是已經做完的事情,哪些是正在做的和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
卡爾不僅可以自由地從正反兩麵表達他的觀點。當然,態度要謙遜,我們還會督促他這樣做。有時候我們故意犯點小錯誤或是忽略一些東西,如果他沒有注意到我們的錯誤,我們就會善意地取笑他。
生活中每件小事都為我們提供了這種機會,比如切蘆筍、采摘玫瑰花和水果等。如果我們因為某種原因不去做某件事情的時候,他還會提醒我們是不是忘記或者忽略了,我們就會善意地笑話他說:“你這個小傻瓜,難道你不知道我們不這樣做是有我們的理由嗎?”
這樣的討論有效地防止他因為覺得比我們知道得多,而產生驕傲自滿的情緒。
卡爾最早的遊戲之一是玩沙子。當他2歲大的時候,我特意給他買了一張小桌子和椅子。我到現在還保留著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它們顯得如此彌足珍貴。正是在這張桌子和椅子上,卡爾從一個玩沙子的小孩,逐漸成長並進入大學。
即使是普通的玩沙子遊戲,我們也加入了許多想法。在教育第二個孩子的時候,我們很可能出於更好的意圖做出更妥善的安排。而且我相信,我們所做的一切不會對孩子有壞處。當然,那些不怕麻煩的父母會比我們做得更好!
陪孩子玩耍這樣的事情主要落在母親們的身上,因為緊張的工作把父親們整天拴在辦公桌前不得動彈,因此我要求妻子把她的做法和事情的進展情況告訴我。
旅行遊戲特別能引起有過旅行經曆的孩子們的興趣。我真心地希望,每個孩子都能夠做旅行遊戲。因為沒有什麼事情能比經常變化一個人的環境,帶來更深刻持久的影響,尤其是一個人又回到曾居住過的地方,他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感,以及所形成的判斷和結論都將與以前大不相同。
通過玩樂式的遊戲,盡可能頻繁地、有目的地把孩子帶回到對旅行的記憶中去,那效果會更好。通過這種方式可以使孩子記住數以百計的東西和發生過的事件,否則他可能很快就忘掉這些東西了。孩子們會對這些事情做出更精確的判斷。
即使是很短暫的旅行也有非常驚人的用處,特別是經過精心安排、經常性的旅行。在這方麵,有錢人的家庭比貧窮人的家庭情況要好得多。現在我們來說說卡爾的母親在這方麵的做法:
卡爾有許多可以當作玩具的小廚具。當他和我一起待在廚房裏,看著我準備飯菜的時候,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釋給他聽,他對這項工作表現出極大的興趣,並開始用他的玩具模仿起來。我幫助他、引導他,並利用這種遊戲在其他方麵給予他更好的指導。後來,我們給他買了大大小小的容器,按照我們儲藏室的樣子,讓他拿來玩沙子。他把一個容器裏的沙子稱為“沙麵粉”,其他的分別叫米、肉、鹽、牛奶等。
在角色扮演的時候,他能選擇是想扮演媽媽還是扮演廚師。如果他要扮演媽媽,他就可以點他想要的菜。接著我可以問他很多問題,如果他不能正確地回答出來,他就會失去扮演媽媽的權利,隻能扮演廚師了。於是我就可以下命令了,教他這道菜要放什麼,另一道菜要放什麼。舉個例子,他需要去花園裏找一些做湯用的蔬菜。如果他找錯了菜,或者我告訴了他幾遍他也記不住菜的名字,就像剛開始的時候經常發生的那樣,他就被解雇了,當然我會給出幾條解雇他的理由。
這樣一來,他就不能馬上再扮演廚師,還不得不樂嗬嗬地去給廚師幫忙。
我們經常一起做這樣角色扮演的遊戲,這樣可以使他對生活中很多環境形成正確的觀念。
舉個例子來說,他扮媽媽,我扮孩子。然後他來指揮,而我時不時犯點錯誤或者根本就不執行。如果他沒有注意到,他就失去了指揮的權利,事實上他很少看不出來的。相反,他會發出最真誠而善意的批評,我也保證會有所改進,並請求他的原諒。但過了一會兒,我又開始故意做他禁止做的事。如果他注意到,他表現出來的那種認真勁兒真讓人忍俊不禁。他偶爾還會嚴肅地批評我:“是的,我看出來了,你不會成為一個好孩子了!我以後不愛你了,我真是個可憐的母親啊!”
有時候他來扮老師,我來扮學生。我會故意犯一些他所犯過的錯誤。他幾乎每次都能注意到我的錯誤,認真地要求我糾正。通過這種方式,他對自己所犯的錯誤會有更深刻的認識,並學會以後如何避免再犯。同樣,當他來扮演我的時候,我還是犯他平時犯過的錯誤,以促使他更好地糾正自己的問題。
如果他表現得相當好,他就可以扮父親,我來扮他的妻子。他同我就各種各樣的話題進行正式的討論,甚至會討論“我們的孩子”和孩子的教育問題,這是他通過觀察後得出的令人驚歎的想法。我不時地告訴卡爾,我注意到在他身上看到的種種不足。這時,扮演父親的卡爾就會安慰我,通常用這樣一句話做出總結:“親愛的,別擔心!卡爾會越來越好的!”
我經常征求他的意見,如何才能糾正孩子這樣或那樣的毛病,他就會給我提出各種適合的方法。如果我回答他說我已經用過這些方法了,他會鄭重其事地回答:“好吧,如果這些辦法再不奏效的話,那隻好打他屁股,他就會老實了。”
有時候,我們會玩旅行遊戲。他必須告訴我他想不想去旅行,旅途中想看到什麼,想去拜訪什麼人。同時,他還要給旅行路線上的地方命名。我們冬天在屋子裏,夏天在花園裏,用一些具體的物品來代表這些地方。比如說,如果他要去馬格德堡(Magdeburg),五鬥櫥就代表哈雷(Halle),桌子代表克林寧(Kiennern),椅子代表柏林堡(Bernburg),沙發代表馬格德堡(Magdeburg),我就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代表住在馬格德堡附近的克裏·奧斯特伯(Klein-Ottersleben)的格勞匹茲牧師(Pastor Glaubitz)。
首先,卡爾需要為旅行做好各種準備。比如,問問自己,是不是帶上了所有的必需品。然後,他就從代表我們家鄉洛豪(Lochau)的火爐邊上出發了。根據在實際旅行中遇到的道路的幹濕情況,他一會兒步行,一會兒騎上他的木馬。
如果他有幾個同伴一起做遊戲,就像在真正的旅途中一樣,他就用馬車帶著他們。
他要麼走路,要麼騎馬,要麼乘車,用在路上的時間是根據路程的遠近,路況的好壞,路上要做的事情和娛樂活動來確定。如果他到達得太早或者太晚,我很自然地要做一些評價。而他總試圖反駁我。
在哈雷(Halle),他拜訪了W教授,並進行了一次談話。去克林寧(Kiennern)的路上,他會在一個小客棧稍做停留,進去要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水,用幾根蘿卜付了賬。之後他抵達了克林寧,並拜訪了H一家,並在這家住了一夜。
第二天的晚餐,是在柏林堡(Bernburg)吃的,在這裏他又拜訪了好幾戶人家。他偶爾得到一個去馬德格堡旅行的機會,最終抵達了克裏·奧斯特伯。他會把和朋友格勞匹茲在旅行中每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都告訴我。這種旅行可以拓展到四麵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