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在孩子七八歲之前,是否應該放任自流(2 / 2)

很多地方,比如G城,孩子們喜歡在房子周圍的大石塊邊玩耍,人們常常能見到他們在那裏賭錢。而他們通常都窮得可憐,讓人都想給他們一點救濟,而他們也要用這兩三分的硬幣和富人家的孩子賭,輸贏也就是一毛錢的事情。很多次我都忍不住對他們喊:“小賭棍,老騙子,叫花子!”哎,哪怕能奏效一次也行啊!另外,我幾乎每次穿過村鎮的時候都能見到兩三個孩子在打架。起初隻是稍有不合,然後就是相互謾罵,最後發展到拳腳相加,互扔石頭。“憤怒把每件東西都變成了武器”。維吉爾曾這麼說過。

我一看到這樣的仗勢就非常擔憂,總是竭盡全力阻止他們。但我也漸漸變得無動於衷了,因為我認為我有點過於緊張,總是一想到有人在憤怒中掙紮就擔憂不已。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有安寧的時刻,因為他總是對自己說:“現在有人正在痛苦、憤怒地掙紮。”他必須麵對這種情況盡可能淡然處之,或者是放棄自己不斷湧現出來的息事寧人的念頭。

在一些地方,孩子們喜歡玩扔沙石的遊戲。開始的時候隻是開玩笑,到後來則發展成最可怕的攻擊。假如一個孩子正在扔沙石,而另一個孩子剛好轉身,夾雜著石頭碎片和卵石的沙石正好砸中他的眼睛。如果隻是造成眼睛有點疼痛而無其他大礙的話,簡直就是萬幸了。通常情況下,最後都發展成為一場惡戰。

在某些地方,冬季玩打雪球的遊戲非常盛行。在一定的限度內,我們沒有任何理由反對。況且,玩扔鬆軟雪球的遊戲能給孩子帶來無窮的樂趣,還能鍛煉孩子的反應速度、敏捷性、注意力,使身體更加健壯。但是,雪球會越玩越硬。很多孩子長時間擠壓那些雪塊,使雪球變得既小又濕,然後把它們排成一排放在露天凍得很結實,最後再悄悄地藏起來,等待熟人的出現。這些雪球打在背部或胸口都會很疼,要是打在臉上或者眼睛上了呢?而且孩子們一般要等到目標離得足夠近之後再用盡全力地扔出去。我不止一次看到在這種場合下,有人鮮血直流,或是鼻子、眼睛留下永久的傷害。

我常常目睹孩子們在嬉戲打鬧中失手造成嚴重傷害,或者發展成暴力行為並最終導致嚴重的傷害。我想起一個叫穆勒的孩子,他的事情至今仍讓我感到害怕。在一所高中附近的廣場上,他和同學們經常在這裏玩耍。廣場被高牆所環繞,不遠處有一些樹木和建築。穆勒經常在這中間穿梭,我擔心他因為跑得太快,或是同伴追得太緊,我想喊住他,可是離他太遠了。

夥伴們快要追上他了。穆勒想跑進學校的建築裏,以此擺脫他們。門隻開了一半,另一扇門上下都閂死了。穆勒跑得太快了,他想轉過頭去從那扇半開的門衝進去,但是因為距離太近,速度太快,他一下子撞到了凸出的門閂上的釘子上麵。同時,伴隨著一聲尖叫,一股鮮血從他臉上流下來,他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大哭起來。

我總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孩子的手腳殘廢了,那個孩子的腿瘸了,為什麼一個孩子的臉上腫了個大包或者被割了一個口子,另一個孩子眼睛上的傷口還沒恢複,還有的孩子一隻眼睛失明了。現在我才明白這都是在街上玩耍時造成的。孩子們一般情況下都不敢向父母說出事情的真相,加上由於父母的過錯,他們又害怕醫生,傷口得不到及時的治療。

我對這些危險非常了解,而且我也不會掉以輕心,但我必須重申我的觀點:盡管上麵已經講了很多在街上玩的危險後果,如果讓我選擇,我還是寧願讓孩子在街頭玩耍,也不願意讓他們長時間待在家裏。所有在街頭玩耍並幸運地沒有受傷的孩子,要遠遠比那些待在家裏的嬌氣孩子們強壯得多。那些洋娃娃們一看見鬆軟的雪球就要嚇倒,一陣涼風就能把他們吹得病倒在床上。

那些愚蠢的父親或教育工作者們常常說,“應該讓我的兒子在8歲前都能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在這之前隻需要把孩子留給保姆和他母親照顧就行了”。這真是悲哀啊!